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4:37

[下载]人生以快乐为目的

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FONT size=4><FONT color=#c709f7><STRONG><FONT color=#090909>台湾女作家</FONT>吴淡如</STRONG></FONT><STRONG>最新力作<FONT color=#ff0000>《人生以快乐为目的》</FONT>的人生十大快乐守则:</STRONG></FONT></P><P><STRONG>梦想——远离颠倒梦想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P>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STRONG>人生——人生微积分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P>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STRONG>规划——生涯不规划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P>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STRONG>困难——预设困难症候群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P>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STRONG>人缘——不必讨好每个人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P>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STRONG>亲情——他们都是为了你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P>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STRONG>竞争——再见,模范生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P>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STRONG>给予——先“发”制人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P>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STRONG>挫折--负责,但不自责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P><P><FONT face=幼圆><FONT size=3><STRONG>变局--何必看回头</STRONG></FONT></FONT></CQ></P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4:40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梦想——远离颠倒梦想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每个人心中,似乎都有一块遥远的梦土。也许是对现实生活的无能为力吧!我们习于把梦想放在遥远的未来,对将来总是比现在感兴趣得多。 <BR>  “等我退休,就可以去环游世界……” <BR>  “等我有一笔钱,我一定要回乡下去,买一块地,自己种菜吃。” <BR>  “这里的生活环境太差了,交通拥挤、人心险恶、乌烟瘴气,人家说新西兰是人间天堂,将来我老了,一定要移民到那边……” <BR>  想想,这跟小时候考试每次考不好,发誓下次好好努力,却没努力过一样。 <BR>  未来来了,未来的梦想还在未来;明天变成今天,今天的希望还在明天。真正完成的人很少。 <BR>  啊,人类真是因梦想而伟大的吗? <BR>  有些梦想,不过是对现实的嗟叹。它并不是驱策人生的动力,而只是抱怨的借口。我们不断地在找借口,不肯在现在就努力地踏出第一步。其实,让自己对现实生活稍微满意并不难,不需要在不满中让烦躁如细菌般孳生。 <BR>  困扰人生的梦想,只是烦恼。 <BR>  我一直记得美国女作家苏珊·俄兹的话:“许多渴望永恒的人,却不知道在星期六下雨的午后如何自处。” <BR>  许多梦想,使我们的此时此刻充满着灰色的情绪,恍恍惚惚,模模糊糊,使我们不屑于生活在这一刻。 <BR>  其实,只有这一刻才是真实的。 <BR>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已经厌烦了人们对梦想的过度依赖。 <BR>  不久前,我遇到一个旧识。在细雨纷飞的午后,他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十年前就有的抱怨。他说,台北新闻圈的应酬多得让他厌烦。社交场合里,看见的只是一张张虚伪的脸孔与利欲熏心的眼神;袅袅不绝的烟味使他的肺长期呛伤;人们永不厌倦的奉酒游戏,更让他得了严重的胃溃疡。 <BR>  我记得,每一次看见他,他都有同样的苦瓜脸和不快乐。十年如一日。 <BR>  “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安安静静过日子,不再为五斗米折腰?” <BR>  我按捺不住,对他说:“你如果不喜欢应酬,大可以不去。” <BR>  “唉,这你就不懂啦!我……我做这一行,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……” <BR>  他忽然又防卫起他最憎恨的事情来。 <BR>  事实上,应酬与他的工作并没有必然的关系。我看得出,在他抱怨的时候,他的眼睛炯炯有神,无声地诉说着爱恨交织的情绪。 <BR>  我缄默了。就让他爱恨交织下去好了。他只是在为他的无奈找听众,并不期待解决任何问题。 <BR>  这让我想起一些喜欢在婚姻中爱恨交织的男女。 <BR>  “如果你这么痛苦,他又对你这么差,为什么不离开他呢?”如果你好心地想当解铃人,你通常会得到类似的答案,那人戒心十足地防卫起他最憎恨的事来。 <BR>  “你不会明白的,我身不由己啦……” <BR>  “我,唉,认命了——” <BR>  真正认了命,就不该有怨言,不是吗? <BR>  从前,有这么一个对子。 <BR>  诗人嫌院子里的芭蕉,风来发出沙沙声,雨来滴滴答答地响,吵得人不能静心入梦。于是挥毫写下: <BR>  是谁多事种芭蕉?早也潇潇,晚也潇潇。 <BR>  诗人的妻子,慧心独具,戏笔完成下联: <BR>  是君心绪太无聊,种了芭蕉,又想芭蕉。 <BR>  芭蕉可不是你自己种的么?芭蕉是一样的芭蕉,只是你的心变了,发出杂音的,不是芭蕉,而是你呀! <BR>  在日常生活中,我们常常种了芭蕉,又怨芭蕉。当初喜滋滋进了大公司的人,不久就为大公司的繁杂人事烦恼频添、早生白发;不久前,才因一见钟情而日夜想望,曾几何时,情人已经变成仇人;最亲密的朋友,翻转成致命的敌人……昔日的爱,变成今日的恨事,为什么? <BR>  只因一念之差。 <BR>  那个念,来自于期待,也来自于梦想;当事情背离了我们的期望,我们的梦想便失去了回应,于是我们的心也越来越不能宽容。 <BR>  想来想去,当日心头的一块肉,如今十恶不赦。 <BR>  还不是它在作祟? <BR>  梦想是奇妙的东西。不实现时,百般渴慕,实现后,万种烦恼步步跟随。 <BR>  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,曾经诊治过这样的病人: <BR>  一个中年女人,她出身困苦,早年劳顿。等到她努力变成有钱人以后,她决定花一百万,买一条她渴望已久的珍珠项链犒赏自己。 <BR>  从亮晶晶的项链送到她手上的第一天起,她得了失眠症。睡不着,因为怕有小偷来偷她的项链,有强盗来抢她的项链,那么,多年的心血将会白费,说不定,还有血光之灾……越往下想,就越睡不着。好不容易睡着了,恐惧又到梦境中来拜访。她的心情从天堂跌到了地狱。 <BR>  她只好找心理医生。 <BR>  医生建议,为什么不把项链锁进保险箱里? <BR>  她照做了。却又担心保险箱不够安全,失眠的老问题又与她纠缠不休。 <BR>  直到某一天,她赴宴返家途中,一个劫匪真的抢走了项链。在她还在为那条项链心痛不已的同时,她也发现,她的失眠症不见了,和她心爱的项链一起被偷走。 <BR>  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? <BR>  古人老早就悟出这个道理了。梦想不能实现,并不值得沮丧;失去,也许意谓着新的获得。 <BR>  我的表嫂是一位资深的护士,她在洗肾病房工作。 <BR>  洗肾病人是很无奈的,每两三天就得折腾自己四个小时,尽管现代的科技已减轻了他们不少痛苦,可是,必须按时报到洗肾,又不能做剧烈运动,仍是一种苦刑。 <BR>  既来之,则安之,又能怎么办? <BR>  大部分的病人,把洗肾当例行公事,因为大家常常见面,就跟一家人一样。见了面,嘻嘻哈哈,仍然津津有味地谈论,哪儿的醉鸡好吃,哪边的衣服在打折。 <BR>  这是受欢迎的病人。表嫂说。 <BR>  还有一种,洗了十年,每一次来,还是在埋怨天地不仁……不只苦着自己的脸,还企图影响他人的情绪。 <BR>  这样的病人,护士见了都要皱眉。她说,快乐得洗,不快乐也得洗呀! <BR>  当然,没有人“梦想”自己从此必须靠洗肾维生。一旦宣告了这种病,几无脱离的希望。但是,如果在肉体已经承受了如许痛苦时,再加重精神上的痛苦,就是不智了。 <BR>  既来之,则安之。如果来到人世间,已有生老病死苦,何必再增加自己的精神折磨呢? <BR>  《心经》上说:“远离颠倒梦想,究竟涅。” <BR>  梦想,因眷恋过去,或因想占有未来。但愿我真真切切盘踞现在。愿我一生的历史,由无数个现在写成,而不是被人夸大的过去,或梦想中的将来。 </FONT><BR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4:41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人生——人生微积分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“孟医生,恭喜又中奖了!” <BR>  急诊室的护士们,以幸灾乐祸的表情和孟广打招呼。 <BR>  孟广一边急急忙忙地穿上白衣服,一边打呵欠说:“唉呀,才刚睡了一分钟,就出状况,累死我了……” <BR>  他冲进了急诊室,拿起病历表,看了看病人的名字和病历记载:张望洲,初步诊断为肝脓疡……张望洲,这个名字好耳熟,好像在哪里听过。他看了看闭紧双眼忍住痛苦的老先生。啊,那不是大一的微积分老师张教授吗? <BR>  孟广的记忆迅速回到多年前,那间榄仁树旁的教室。那时他正热衷存在主义的形而上书籍,前晚看书看得忘了睡觉,一大早上微积分课,哪里抵挡得了张教授的微积分催眠曲,昏昏沉沉地便进入了梦乡,脑海里仍是那些存在主义的问题:人活著有什么意义?我当医生,学无聊的微积分又有什么意义?是的,没意义。可是,话说回来,我当医生又有什么意义?人反正会死,被救活了又有什么意义?所以,我的存在可能根本没意义……那么,我现在努力追阿美有什么意义?阿美虽然是本校校花,可是她的美貌终究会被时间的洪流,冲成斑驳的历史痕迹…… <BR>  进大学之后,他为了增加自己的深度,参加了一个哲学社团,从此就天天被有没有意义的问题所困扰,只差没问自己:反正人难逃一死,每天浪费饭粒有没有意义? <BR>  除了吃饭,他变得意兴阑珊,好像失了根的蒲公英种子,随风飞散,急着要找地方落地生根,但是左寻不着右盼不到……哗哗哗,大洪水卷起千丈高的浪潮袭来,他拔腿拼命逃亡。在惊愕中醒来,才发现梦中的潮声不过是同学们的哈哈笑声。 <BR>  “教授刚刚讲了什么?”张教授的课向来只闻呵欠声,不闻笑语声,同学们到底在笑什么?隔座的同学告诉他,张教授在讲他和老伴带五个孙儿孙女到麦当劳用餐的笑话。小姐问他要几块炸鸡?“有几块?”“六块,九块,二十块。”才二十块?便宜,张教授一口气叫了七个二十块炸鸡,张教授又自奉甚俭、绝不浪费,所以将炸鸡块打包回家,一连吃了三天的麦当劳炸鸡…… <BR>  虽然不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,但醒的同学都笑了,睡的也被笑声吵醒了,微积分课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。发烧、畏寒、右上腹压痛、轻微黄疸、白血球增多、胆道酵素升高……对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先生而言,这些现象让医生无法乐观。“用广效抗生素治疗……”孟广吩咐护士的同时,一个老太太蹒跚着脚步走到病床边。 <BR>  “是师母吧!”他向老太太打招呼。老太太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是……” <BR>  “我是张老师的学生,大一的时候修过老师的课。” <BR>  孤单无依的老太太好像汪洋中的溺水者,看到了一根浮木,对着他叨叨倾诉:“他就是不服老,我看他老早就有问题了,他就是还要撑着,说是小感冒,不要紧。” <BR>  “我本来就不要紧,”张老师忽然张开眼睛,“上个礼拜我还去爬山,好好的嘛,我虽然摔了一跤,还是坚持爬完全程。指南山,不算好爬哩……” <BR>  “医生,你帮我劝劝这个老顽固。退休了,也不享享清福,还要回学校兼课!” <BR>  师母不讲起还好,一说到学校,老先生又猛然记起了什么,抓着孟广的手:“啊,我下个礼拜会不会好?” <BR>  “这,很难说,我想,大概没那么快……”孟广据实以答。 <BR>  “不行,不行,一定要请两天假,我还剩两堂课,教书三十多年了,我从没缺过课呢!再教完这两堂,我就大功告成了,真的要完全退休了……”张教授的眼睛闪烁着光芒,像个求情的小孩,请他通融自己的愿望。 <BR>  “我们再看看吧,”老人跟小孩一样都要人哄,孟广装出幼稚园老师的口吻说,“你好得快,就让你请假。” <BR>  星期天,张老师的烧已经退了,一看到孟广,又苦苦央求他:“我下礼拜二、四一定要出去给学生上课,最重要的部分还没讲到……” <BR>  “老师,”孟广轻轻皱了皱眉头,“不是我不答应您,而是……我昨天为您做超声波,发现横膈膜下有积液现象,您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,我们已经排定,下个礼拜三做电脑断层检查,您不可能在星期二出去……” <BR>  张老师就是不依,嘴里咕哝:“不行,这两堂课很重要……就要期末考了,拜托,一定要让我去上。” <BR>  “您可以请助教去……” <BR>  “不行,我不放心,我的教学方式和别人不一样,不一样……”虽然,被张教授判微积分不及格,二年级只好找别的老师重修的孟广,并不清楚“不一样”在哪里。 <BR>  说了老半天,孟广的心肠软了:“这样吧,我去跟检验室说说看,让您在星期一做检验,如果没问题,您就可以请假!” <BR>  他只好到检验室千求万求,把断层检查排到星期一晚上。但就在这一天子夜,孟广又被唤到老教授旁边听诊,老教授的哮喘越来越急,血小板和血红素都有减少的倾向。孟广与另一位主治医师会诊,判断可能有肿瘤破裂出血的可能,必须请外科医生做紧急引流手术等必要处置。“张师母,对不起。明天张教授非开刀不可……您,还是请助教替张老师上课吧!” <BR>  星期二的课铁定不能上了,老教授不能说话,却以沮丧的眼神回答他。孟广别过脸去,快步走出病房,仿佛为自己辜负了老教授而不安。那种感觉,好像他辜负了张教授许多年,昔日不认真听课的罪恶感全部涌上心头。 <BR>  张教授终于开完了刀,孟广到加护病房去探看。老教授身上插着气管内置管、动静脉置留针、引流管,整个人被一堆管子围绕着。孟广轻轻踱到病床旁,不自觉地说了“对不起”,老教授忽然睁开眼睛,勉强以微弱的声音说:“最后一堂课不能去上了,对吧?” <BR>  孟广很抱歉地点了点头。老教授又自言自语道:“没关系,我还是可以自己出考题。教书教了三十年,总得有始有终。你,以前微积分学得如何?医学院的高材生,微积分难不倒你吧!” <BR>  孟广又心虚地点点头。 <BR>  老教授开完刀的第二天晚上,仍是孟广值班,本来他一向好睡,只要有一把椅子就可以睡着。这一夜,趴在桌上,隐隐约约,半睡半醒,仿佛回到那间在榄仁树旁的教室,教授滔滔不绝地讲课,他努力想听课,却始终浑沌,抬不起眼皮……忽然间,一股不祥感使他变得很清醒,马上翻起身子巡视病房去。 <BR>  老教授没有睡。 <BR>  他的脸上戴着氧气面罩,很多管子深深地插进他的身体里,止痛药的作用减轻了他的痛苦,因而他的表情一派安详,用笔在试题纸上轻轻写着考题…… <BR>  “教授……”那一刹那间,孟广忽然懂得什么是人生的意义,那个他从前在微积分课中百思不解,后来在忙碌人生中被他遗忘的问题。他终于明白赫塞为什么说,人生有没有意义不是我们的责任,而让它有意义却是我们的责任。老教授用颤抖的笔写着微积分试题,也写着他要的答案。 <BR>  教授看看他,好像在说:“我知道,你现在会叫我好好休息,可是……” <BR> 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责任,不管这些责任有没有意义,身为医生的他也有他的责任。“教授,明天再做比较保险,好不好?还有,如果您的试题完成了,考试当天,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份,我想试试看,我有没有忘掉以前学的微积分。” <BR>  那科被重修的微积分,应该有象征性补考的机会吧! </FONT><BR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4:53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规划——生涯不规划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生涯规划,常常人算不如天算。 <BR>  让我来说一个故事。 <BR>  她以胜利者的姿态掳获了他,得以进入洞房,不知让多少女人哭红了眼睛……至少,当初她是这么想的。 <BR>  他是个在业界颇有知名度的室内设计师,一向以好品位著称。包括他身边的女人,各自都有专精的艺术素养。不是钢琴家,就是插画家,不然就是广告公司的创意文案,每一个人的资历似乎都比她显赫——贺文琦只是个高中美术老师而已。这个职业当然不差,不过,也没特别到哪里去。 <BR>  “说说你是怎么得到他芳心的?”闹洞房时,何厚家的朋友这么起哄着。通常,这句话是用来问新郎的,但是,每个人不约而同地把好奇的脑袋转向新娘,因为每个人都知道,要想让何厚家这个年方三十五,又很容易获得美丽女子青睐的单身贵族点头,同意走进礼堂,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 <BR>  贺文琦一直笑,笑得弯月眼漾着妩媚的泪光。有人替她答了腔,说:“是不是先上车后补票?” <BR>  “胡说!”贺文琦笑道。 <BR>  “据我所知,是上过车啦,不过还不用补票……”她那开朗大方的妹妹贺文妮替她辩说,不过是越描越黑,引来一阵大笑加口哨。 <BR>  “由新郎倌来说好了!” <BR>  “文琦啊,她……”何厚家偏着脑袋想了想,“我们认识十年,太久啦,她真是有耐心,不管我怎样,永远那么温柔,把我的话当话,我们吵也吵不起来。不像很多女人,动不动就歇斯底里,很难招架。十年啦,我再不娶她,她就跑了!” <BR>  “文琦,你为什么不畏万难,就是不从这个花心大萝卜的身边离开?”何厚家的女同事又继续对新娘子展开“包容心试验”。 <BR>  “因为……”贺文琦终于有机会被众星拱月,不由得吐出初衷,“因为,他是我生涯规划的一部分呀!” <BR>  “生涯规划?” <BR>  “对,我二十岁时第一次看到他,就决定把他放在我的生涯规划中,总有一天等到你!” <BR>  “哇,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!”大家纷纷为她的毅力鼓掌。看贺文琦这么给面子,何厚家忍不住眉开眼笑——他虽然结了婚,还是想让大家感觉自己有价值得很呀! <BR>  虽然认识了十年,关于这个婚姻,贺文琦到底还是一个初入蛮荒大地的探险家。她对何厚家的了解不会比他任何一个女友多,对于要搬进何厚家的精致雅房,成为他的新妇这件事,她又兴奋又紧张。何厚家向来为维持自己的生活隐私不遗余力,除非他心清对,何厚家很少邀请女友到自己的房子去。这之前,她只到过他家三次,前两次还有其他的朋友,最后一次,是一个月前,何厚家的钢琴师女友决定跟他说莎哟娜啦,他在难以承担哀痛的夜晚,找她长夜诉衷曲,终于发现她的爱是那么完整地保留给他,不娶她,就太辜负佳人。她就在那晚答应了他的求婚,实现了她多年的愿望。 <BR>  贺文琦虽然沉得住气,但也有隐隐的害怕——何厚家是不是为了报复那个优雅美丽的钢琴师女友才娶她的呢?他还有没有跟那个绰约动人的女人来往? <BR>  她对他懂得并不多,也因而有了探险的刺激感。 <BR>  还没等到他有时间度蜜月,她就发现,她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 <BR>  第一个晚上,她充满幸福感地进入浴室,想洗个澡时,冷不防何厚家叫住她:“等等……我拿你的香皂给你……” <BR>  她往浴室里头望了望:“不必了……里头有六块不同颜色的香皂呀!” <BR>  “那都是我的!” <BR>  “你一次要用六块?” <BR>  “对呀,一个洗脸,一个洗脖子,一个洗手,一个洗背,一个洗脚,一个洗……还有,你要记得,用完什么东西都要放在原位,平常我可是放得一公分也不差。” <BR>  她战战兢兢地洗了个澡,好戏却还在后头。半夜,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她被猛力摇醒了:“喂,床单歪了,起来,我要调正。” <BR>  “什么事?”看他神色如此慌张,她还以为失火了。 <BR>  他努力在调整床单,不惜把她赶下床:“奇怪,怎么看都不是直的?”原来她一翻身,条纹床单的线条就歪了。她睁大眼睛,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调整床单的男人,就是白天那个做事永远不慌不忙的设计师。 <BR>  此事发生的频率大概是每晚两到三次。她在一个星期后就有了熊猫眼袋。她买的洗发精,因为外壳的颜色和高度与他原有的不搭调而被淘汰出局;她的衣服被他全数捐给慈济旧衣机构;更严重的是,他要她买几个贵得令人咋舌的厂牌货,却不肯掏点腰包……他们家的任何电器都以尺丈量过,或者说,他那凌厉的眼睛就像一把尺,只要看他脸色,她就可以知道,是不是又不小心将他的东西移动了位置。他的反应很激烈,表情像个想上擂台的拳击手。 <BR>  贺文琦是个有度量的女人,她不会让这些小事而影响终身大事,也就极力配合,维持一切秩序。既然是她的生涯规划理念之一,她不要成为他人生的败笔。 <BR>  两个月后,她因失眠和莫名其妙的焦虑去看心理医生。经过一番长谈之后,心理医生发现,该来看病的不是她,而是他。 <BR>  “他这样的洁癖——是不是因为童年有什么创伤?” <BR>  除了他以前有多少个女友之外,贺文琦对先生的童年、青少年,一问三不知。最后医生只好问她:“你真是他的妻子吗?你是怎么嫁给他的?” <BR>  连她自己也有同样的怀疑。她真是他的妻子吗?她恐怕没有他那六块香皂来得重要。她开始产生了反抗心理,以种种理由不回家,而事实证明他并不怎么需要她。“我有事……我要到文妮那边住……”她期期艾艾地解释着,只换来他冰冷的一声“哦”,不置可否,好像她的报备是多余的。似乎只要她不要打断他的生活秩序,她做什么都可以。这大大粉碎了她的生涯设计:她原本希望,一年至少可以出国度一次假,一个星期至少有一天如胶似漆,三年至少生一个孩子——如今,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可能。她甚至不敢臆测,如果有一天,他们的孩子弄乱了六块香皂的位置,他是不是会赏他一顿拳头。“看心理医生?”何厚家嗤之以鼻,“我看,我念过的心理书籍,不会比那个医生少。我看,你跟以前那些女人一样歇斯底里。真的,女人都是这样的,刚开始什么都不在乎,后来什么都在乎了。” <BR>  她忽然明白,为什么他到三十五岁才结婚。也许是,他找不到一个愿意一直遵循他生活守则的女人。结婚后半年,她决定承认失败。贺文妮看着蓬头乱发,精神不济,因为上课不知所云而被迫辞职的姐姐,忍不住劝她:“别傻了,你打不过他的洁僻。” <BR>  她终于认输了,她终于明白自己是个怕麻烦的人,趁还没空到户政事务所办结婚登记前先离开,免得手续上更麻烦。她将离婚协议书给他时,心里松了一口气,发誓自己一辈子不会买条纹床单,也一定要在凌乱的家居中享受自由的快乐。当着两个证人的面,他没说话,只是皱皱眉头:“嘿,这些字写得很乱,我待会儿叫小妹用电脑打字比较整齐些,否则,这个字实在签不下手。” <BR>  生涯规划?生涯规划!生涯规划? <BR>  别小看标点符号的功能。上面这三个标点,代表我在生活中追寻事业规划与人生目标的心情。 <BR>  我们这一代后婴儿潮,可以算是这样接受“生涯规划”概念的先锋。我们开始明白设定目标与按部就班的重要性,明白要了解自己,不可以糊里糊涂、莽莽撞撞过一辈子,于是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,很科学地为自己订各种计划表,在迈向成功的阶梯上,一步步向上爬。 <BR>  接受“生涯规划”主张的人,大概也可以说,是中国几千年来最理性的人。在我们把生涯规划的问号改为惊叹号之后,人生有了目标,生活更有朝气。 <BR>  可是每一件事都不是完美的。接受它的正面,也必须接受它的负面。同一个月亮,都有阴晴圆缺。 <BR>  几年前,我对“生涯规划”的必要性又回到问号。当然,这个问号已不同于第一个问号,我也不是原来的我。我们这一代,曾经为自己的生涯规划努力奋斗过的人,可能都必须重新问自己: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很累?是不是发现外在的掌声,其实无法弥补内心的空虚?是不是已经明白,期待越多,挫折越大?当计划执行完美,而天不从人愿时,你是否怨天尤人,不知所措?你是不是了解,爱情在人生中很重要,但总是不按牌理出牌? <BR>  这是我对自己的质疑。我甚至还怀疑,大部分人做的生涯规划,并不是为自己,在做计划时,听到的是嘈杂而混乱的外界意见,而不是自己心灵深处真正的声音。因而,在别人的眼光下,成功了,可是,有更大的缺憾藏在心灵里,像黑洞,吸光所有的能量。有时我们的生涯规划,对自己太过高估,使自己十分沮丧;有时太过低估,忽略了你所以为你的真正潜能与任务。 <BR>  我不反对生涯规划,但光凭生涯规划,并不能向你提供美好生活,无论你将计划执行得如何精确而完美,如果内心欠缺和谐的韵律,你将感到非常挫折。在一连串费心尽力的规划后,记得照料内心的秘密花园。有些人终其一生,在外寻找奇花异卉,却从来不知道,最珍奇的植物,已在荒芜的废园中枯萎。即使在生涯规划已经安稳之后,你仍必须不时送给它一个问号:这样的日子可是你真正想要的?有没有什么东西,一直被你的规划忽略?你听见你心里的声音了吗? <BR>  “心里有声音吗?”也许,你会这样问我。我很肯定,虽然内心的声音是无声之声,也很害羞而怕生,但是,它一定在。即使在深深的沙漠之下,也有淙淙流水,它在,只是你还没有挖掘到它。如果你不断向前走,没有遵循内心的律法,那么,你会花许多时间气力,只是在走一条被设定好的老路,绕了半天,不知不觉又回到原处。 <BR>  真正的美好生活,依靠一颗韵律和谐的心。 <BR>  真正的浪漫,存在于轻松自在的灵魂中。 <BR>  真正的成功,是生命与人情的洞彻。 <BR>  真正的爱情,是两人灵魂品质的契合。 <BR>  心理学家AbrahamMaslow说过:“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有个声音,试图指出我们生命所应依循的方向,如果我们因为软弱、眼前的利益,或为了其他原因不去倾听,我们就会悲惨而空虚。”而印度的圣者也早已编织如是的智慧话语:“只有心灵和谐的人,才能体验大自然的和谐,内心混沌的人,只会发现四周混乱。” <BR>  在我惶然不安,或被空虚袭击时,我总企图让自己安静,倾听。 <BR>  我不是说社会、物质条件、金钱、权力、地位、生涯规划这些外在的东西不重要。它们很重要,可以使我们的外在活得好,但如果只有它们,我们只会活在表象里,欺人或者自欺,而无法好好去倾听生命的真正旋律。 <BR>  苏格拉底的父亲,是一个著名的石雕师傅。 <BR>  表面上,他没有承传父亲的志业,在那个职业世袭的时代,一反常态地成为一名哲学家。希腊的文明在他的影响下,开出另外一朵灿烂的花。 <BR>  而事实上,他仍然只是石雕师傅。 <BR>  他雕刻心灵。依他父亲所教导的方式。 <BR>  有一回,他的父亲正在雕一只石狮子。小小的苏格拉底观察了好一阵子,终于问出他的疑问:怎么样成为一个好的雕刻师? <BR>  “看,”他父亲说,“以这只狮子来说吧!我并不是在雕这只狮子,我只是在唤醒它!” <BR>  唤醒? <BR>  “狮子本来就沉睡在石块中,我只是将它从石头监牢里解救出来而已。” <BR>  哲学家也并不是创造者,他们只是希望将人类的灵魂解救出来而已。每个人的灵魂有自己的样子,不能被别人创造。我们的灵魂,都是石块里的狮子,并不是一块随你捏造的软泥。如果他是一只鹰,你硬要将他捏成一只羊,那么,你将截断他可以翱翔四海的翅膀;如果只是一只羊,而你硬要他飞翔天际,那么,你尽了再多的努力,也不过白费力气。 <BR>  如果真的需要“生涯规划”这个名词的话,它是唤醒,而不是塑造,这一点是很重要的。 <BR>  在还没有了解自己的灵魂、自己的属性之前,贸然赶时髦,为自己列出一张长长的短期目标及远程目标,再用别人的眼光当鞭子鞭打自己,你可能会成功——在别人的掌声里体认出自己的光荣,而真正的生命源泉却日复一日地堵塞与蒙尘,不再流出甘美的泉水。 <BR>  为谁辛苦为谁忙? <BR>  在这个讲求效率的社会,我们却常没有效率地白忙着。一个小莫扎特或米开朗基罗,若生在此时,可能会在社会期许下兢兢业业地经商,成为白领阶级的一员,每天在抱怨公司的福利制度不健全。也许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,没有那么高的天赋,不一定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将来的方向,许多人都必须经过摸索、跌倒、再尝试的过程,才能慢慢找出自己的最爱——我们或许不那么出色。那么特别,可是我们的内心必有自己的声音。 <BR>  如果有灵魂,就有它独特的唱腔。 <BR>  只有以自己的方式唱出真正的声音,在这彷彷徨徨的人海中,生命才没有遗憾。 <BR>  你的声音,是什么样的声音? <BR>  你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了吗? <BR>  还是,仍然像个小学生,按照考试的顺序来准备功课,填写一连串的必读功课表及座右铭,乐此不疲? <BR>  领导生活,不要让生活牵着鼻子走。 <BR>  这是生涯规划的前提。 <BR>  尊重自己内心的声音,不要斤斤计较外在的掌声。 <BR>  如果你非规划不可,做生涯规划前,认识自己,这是充分必要条件。 <BR>  做生涯规划后,还要有一层心理准备:“人生就是在你计划外发生的那些事。” <BR>  有句西方俗谚这么说。 </FONT><BR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4:54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困难——预设困难症候群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和你的潜意识密谈吧! <BR>  如果现在你的面前出现一条河,你要怎样渡河? <BR>  闭上眼睛一秒钟,看看你心灵中的画面,用你的直觉回答我。 <BR>  是(1)跳过去、走过去,(2)游泳过去,还是(3)找船或找桥过去? <BR>  通常,答案是跳过去、走过去的人比较多。这意味着什么呢? <BR>  它代表你在处理人生困难时的态度。选择(l)的人,无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,他们心中的困难不过是一条小小浅浅的水沟,他们会天真地低估困难,但并不会犹豫。选择(2)的人,据我统计,未必是游泳健将,他们对困难采取独立解决的态度。选(3)的人个性谨慎,比较喜欢夸张困难度,或者依赖别人来解决问题。 <BR>  这些选择都是正常的。最重要的是,你必须过河去。 <BR>  别假想河里有很多鳄鱼或是食人鱼,别想赖着不敢过去,别只光用脑袋不动手脚。再聪明的脑袋,没有手脚配合,只会自找麻烦。 <BR>  在还没开始做一件事之前,你是不是已经在自找麻烦,让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影子敌人把你彻底击倒? <BR>  前不久,我到某大学演讲。 <BR>  一般说来,到大学演讲是最让我感到愉快的。大学生们是对人生充满希望的一群,他们反应快,沟通没有困难,理解力和求知欲都很强,他们总是能在该笑的时候笑,该安静的时候沉默。 <BR>  这一次的演讲,跟往常的气氛不太一样。原因不在于那个大学,而在于那个主办人。 <BR>  在前一天,我向她确认第二天的演讲时间时,她却以一种很虚弱的语气,吞吞吐吐地说:“……喂,如果……加果没有什么人来听,你会不会很在意?” <BR>  我有点吃惊,她为什么会这么问? <BR>  “你们刚好碰上期中考或是大型舞会吗?”我根据经验来揣测。 <BR>  “……不是……” <BR>  “你怎么会知道不会有什么人来呢?”我问。 <BR>  “……我的直觉。”她犹豫地说。 <BR>  我啼笑皆非,她对我这么没有信心,邀我做什么?还有,就算她对我这么没信心的话,她也不必在这个时候打击我呀! <BR>  我没有怪她的“直觉”,反而安慰她,不会,就算人不多,我也不在意,反正人多人少都要讲。 <BR>  第二天到了,她在校门口等我。一见到我,又问道:“人……人不多怎么办呀?” <BR>  在还没开始前,以这种没信心的方式打击演讲的人,是很不上道的。这就好像在选举还没开始前,天天跟请你助选的候选人说:“我看一定没有人会投票给你吧,不信你等着瞧!”或者在你参加联考前,有人直觉地对你说:“我看题目大概会很难,你一定考得不太好。” <BR>  这时我有点不耐烦了。我费尽力气在交通尖峰期赶到这里来,这人一见到我,就是愁眉苦脸地当头一棒。 <BR>  “你怎么知道人不太多?” <BR>  “……我觉得。”她说。又是一个由直觉产生的答案。 <BR>  “除了你的直觉呢?” <BR>  “我……我没做什么宣传啦。” <BR>  我心想,你为什么不把自己该做的准备工作做好呢?这么理直气壮地说,你没做宣传。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呀,该担心的不担心,现在还担心什么? <BR>  “人万一很少怎么办?” <BR>  “那我也要讲呀,总不能说,你们人太少了,今天我不爽,所以算了。拜托你不要担心这个好吗?”我仍然用很和善的语气这么说,因而她并没有察觉我的不悦。 <BR>  “我带你逛逛校园好吗?”她问。 <BR>  “我很累。”那一天到演讲前为止,我已经工作了十二个小时,所以我直说,“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吧!” <BR>  她并不让我休息,问了一堆问题:“你为什么要讲‘校园恋爱学分’?你要讲些什么呀?” <BR>  “你待会儿听不就知道了吗?”我很努力地保持微笑。 <BR>  “你为什么要工作?你做些什么工作?你又要写作又要工作,不是很累吗?” <BR>  “人只要不预设困难就不累!” <BR>  她并没有听懂:“不预设困难?不是很难吗?” <BR>  “容易的事,大家都会做,何必要我来说?” <BR>  两个小时的演讲很顺利地结束了,人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少。演讲后,她终于收起一张苦瓜脸,说:“人没有很少嘛!” <BR>  “我不是叫你不要预设困难吗?” <BR>  “老师,其实你已经是我邀请的人中,最让我觉得有信心的……” <BR>  我知道她在赞美我,可是我也发现,她的问题很大。“如果你对其他的人没信心,为什么要邀请他们呢?”我问。 <BR>  她无语以对。 <BR>  “你念什么系?” <BR>  “心理系。” <BR>  “那么,你要小心一点了。”我开了一个有点恶毒,但却有根据的玩笑,“你知道吗?在美国,所有的职业中,心理医生的自杀率是最高的——他们会将他人的问题套在各种模式的人身上,反而可能会忘掉自己的心理问题。” <BR>  在我自己对自己的印象里,我在念“国中”,特别是高中时,都是很愁眉苦脸的,烦恼非常地多,好像每天在担心天会塌下来——现在回想起来,是因为对未来充满期待与惶恐的缘故。 <BR>  是的,从前的我有一张愁云惨雾的脸。 <BR>  “你看起来很不快乐,好像你就是忧愁的化身。”我记得有个高中同学跟我这么说。我还认为这是一种赞美。因为我觉得忧愁比快乐有深度多了。 <BR>  如果诚实地将过去的烦恼列出一长串,那些烦恼的组合大概是这样的,你可能会觉得很好笑: <BR>  我担心自己长得不够高,长大以后不够漂亮,可能会遇不到我的白马王子;担心明天的课文背不出来,被国文老师罚站;担心数学不及格…… <BR>  我担心以后考不上好的大学,被所有的亲戚朋友耻笑;但我也担心成绩太好,别人不跟我做朋友;我担心自己的生活会越活越没有“意义”,烦恼这世界上没有人真正了解我;担心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爆发,也烦恼自己万一念到博士,会不会找不到男朋友……总而言之,我的烦恼五花八门,每天端着一张苦瓜脸来看世界。 <BR>  你猜我的烦恼对未来有没有帮助?当然没有。以上的烦恼不是没有发生;就是烦恼了也没有用。 <BR>  这跟上了飞机就开始想“这飞机会不会掉下来”这个问题一样,愚蠢。 <BR>  我们习惯说“自寻烦恼”。其实,哪一个烦恼不是自己找来放在脑子里的?如果你有自寻烦恼的习惯,那么,我不是危言耸听,每多一步,你的烦恼会多一倍。 <BR>  我发现现代人有好多不必要的烦恼。而且很多人喜欢为自己找烦恼,以为那才叫认真生活:为工作上讨厌的人烦恼,为未来烦恼(有的美其名为生涯规划),还可以为一些本不需要他烦恼的朋友烦恼,为爱人爱不爱自己而烦恼,为老公会不会变心烦恼,为自己好不好看而烦恼……花了无穷的时间烦恼这一切,却不能减少烦恼,反而使自己或别人困扰得要命。 <BR>  我为自己订下一个准则:如果烦恼没用,就不必烦恼。 <BR>  当然,没有一条烦恼能经过这个法则的过滤而幸存。 <BR>  我还读过一句话,也很有趣。有个心理医生梅耶说:“烦恼会影响血液循环,还会损及你的神经系统;很少人因为工作过累而死,但很多人是烦死的。”所以,不会“过劳死”,只会“过烦死”! <BR>  我还看过一个有趣的统计表。心理学家认为,我们的烦恼中,有百分之四十属于杞人忧天(那些事根本不会发生),百分之三十是为了怎么烦恼也没用的既成事实,另外百分之十二是事实上并不存在的幻象,还有百分之十是日常生活中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。 <BR>  也就是说,我们脑袋中百分之九十二的烦恼都是自寻烦恼,活该你烦恼。只有百分之八的烦恼勉强有一些正面意义。 <BR>  看了这些数据,你要不要删除百分之九十二的烦恼?老实说,自从我学会不要自寻烦恼之后,我活得快乐多了。现在没有人会看到我愁云惨雾的脸。包括我自己。 <BR>  我尽量不交自寻烦恼或只会让人烦恼的朋友,不让烦恼有太多滋长的机会,尽量做一些会使我精神愉悦的事情,也尽量不跟别人一起抱怨东抱怨西。当烦恼确实来临,试图找到根源。 <BR>  最重要的是,尽量体会自己活在此时此刻。此时此刻!当在吃一个刚出炉的烤面包时,赞美它;当确实做错一件事时,承认它,但也解决它。别让烦恼占你太多时间。 <BR>  这是近年来的体认,因而果然减少了许多自找麻烦的机会,从此,我快乐多了。“你好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。”从前那个说我是忧愁化身的同学,多年后再遇到我,这样对我说。 <BR>  因为我知道,发自心底的快乐,比没用的烦恼忧愁有深度多了。 <BR>  不要预设困难,也不要自寻烦恼。这不容易做到,我知道,因为预设困难、自寻烦恼是人的天性,但要记得,如果你让这种天性继续茁长,你惯坏了它,对你有百害而无一益。 <BR>  每次有大专院校文艺社团来采访,或者,上广播节目谈写作,总有人问我:你会不会有写不出来的一天?如果你遇到严重的写作瓶颈,你该怎么办? <BR>  我总是摇头。不会的。老实说,这么多年持续写下来,我并没有遇到什么严重的写作瓶颈。 <BR>  真的?他们老以为我在说谎,故意把自己宣扬为写作天才,故意淡化很多问题。 <BR>  真的。当然,一时的瓶颈不可能没有,那是自然而然的,跟你每天得喝水一样,但只要你不要越想越严重,它就不会变成“严重的写作瓶颈”。 <BR>  至于说会不会有写不出来的一天,当然也有可能,只是我不要想它。想也没用,为什么要想?我只要写今天我要写的。我认为我该写的东西,写作又不能未雨绸缪,灵感也不能储存起来、待写不出来时才开封来用,那么,我担心什么? <BR>  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,也不会是世界末日,我很喜欢一句很有人情味的话语:如果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,总会在某个地方,再为你开一扇窗。 <BR>  我们的头脑不该用来为自己设屏障,挡住人生中柳暗花明的机会。 <BR>  台湾社会却好像很难抹掉那种“悲剧情结”,每个人都在今天想明天的困难,预设明天的悲惨。 <BR>  有个星期天下午,我走进一家咖啡厅,原想挑个安静的角落写稿。我喜欢这家法国式咖啡厅,虽然它的下午茶并不高明,但是它的装演素雅,窗明几净,轻柔的法国抒情歌总让我拥有在法国游学时的自在心情。 <BR>  当我发现这天生意出奇的好,我很难图得一时安静,判断自己该推开门悄悄离去时,微笑的侍者已经看见了我。我只好照原定计划坐下来。 <BR>  我的左耳和右耳开始收听到“隔桌邻居”的谈话。 <BR>  “如果两岸打起来,我想他们会在××登陆……” <BR>  “不对不对,他们会从××开始,这样就可以直接扼住咽喉……”两个男人开始了类似“闰八月”的话题。 <BR>  “那我们应该怎么办?”女人企图把自己插入这个灾难座谈会。 <BR>  “我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到新西兰,投靠我表妹他们家……”另一个女人有点得意又有点无奈地说。男人白了她一眼:“你表妹一家都是小器鬼,我们到那里,不是自讨没趣?” <BR>  另外一边,两个女人正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心。 <BR>  “阿美她恋爱谈了七年,结了婚后,三个月就告吹,好可怕,害我都不敢结婚了。” <BR>  “赶快吹掉也好。我姐姐才倒霉,她跟我姐夫谈恋爱时,我姐夫温文儒雅,一结了婚,全变了,每次两人一吵架,他都好像要把她杀了一样。” <BR>  “好可怕!”第一个女人说,“喂,你认为Alex会不会有暴力倾向?” <BR>  “有可能哦,你看他,眉毛那么浓,我看过一本面相书,眉毛浓的人通常……” <BR>  再远一点的那桌,看样子是两个快要参加大学联考的漂亮女生。当我从buffet(吧台)端了一盘香甜可口的木瓜回来时,其中一个正用力揪自己的头发:“如果我考不上,我就完蛋了,一辈子都完蛋了!” <BR>  “我才惨!如果我没考上第一志愿,我妈一定逼我去跳楼……” <BR>  真是一个充满灾难预告的星期日下午。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假日,为什么要拿这些有损无益的“莫须有”问题来“杀”时间? <BR>  预设困难,是我们人性中最难缠的部分。少部分是有建设性的,大部分只有破坏性。如果能很觉悟地设定一套过滤标准,为有建设性的预设谋求可能有的解决之道,把只具破坏性或想了也没用的“未来灾难”从脑海里尽量去除,我想,这世界上精神分裂或歇斯底里的人会少很多。 <BR>  我们也不至于老是抱怨生命的不美好。 <BR>  俗话说: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。 <BR>  既是十之八九,就是兵家常事,不如水来土掩、兵来将挡,不必畏战,也不必先“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”!且为那十之一二、物以稀为贵的如意事做好准备工作吧。 <BR>  俗话又说: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 <BR>  如果知道风云不测,又何必先做直觉式的气象预报,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地生活? <BR>  很多人明明没有范仲淹的才能、地位与胸襟,却喜欢“先天下之忧而忧”,每天把自己搞得愁云惨雾的。 <BR>  西方人的乐观可爱得多。 <BR>  大文豪伏尔泰有一句至理名言: <BR>  好运总会降临在天性开朗的人身上! <BR>  就做个天性开朗的人吧! </FONT><BR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4:57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人缘——不必讨好每个人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想当年,他们是多么相配的一对!她看着照片,忍不住出了神。照片里的他,略显清瘦的身材,炯炯有神的目光,脸上似乎写着“我要奋斗”四个大字。果然,现在他是个大企业家了!他完全没有辜负她的期望,扬眉吐气,让当初反对他们结婚的父亲,佩服女儿当日的先见之明。 <BR>  他身边小鸟依人的她是多么妩媚动人呀!看,那杨柳腰,大概只有二十英寸吧!虽然当初每天只能吃半饱,而且每天用老祖母的古老秘方——以粗绷带勒紧腰身辛苦极了,可是当所有的男人把眼光投注在她的纤细楚腰时,她的一切辛苦的代价就值得了。 <BR>  现在她年过四十了,腰身还在二十四英寸左右流连,在同辈女人之中算是非常令人艳羡的。如果昨天那个可怕的小女孩没有说出那一句无心之言,她可能还陶醉在“黄芸芸怎么二十年都没变”那样的赞美词之中,忘了自己身在何处。 <BR>  “天哪,芸芸,你还是十八腰呀,穿着迷你裙,好像跟我女儿一样年纪!” <BR>  “芸芸,唉呀,人家说有钱的女人不会老,果然如此!看你,老公那么有成就,所以你就老不了!不像我们,体重比高中毕业时多两倍!” <BR>  “你怎么保养的,是不是每三个月就到瑞士注射胎盘素?” <BR>  同学会一向是她最喜欢的场合,因为在这个时候,她总是鹤立鸡群,光彩焕发,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一颗星。然而当一连串的赞美词让她听得头昏眼花之际,一个天真的声音却剥开了国王的新衣。 <BR>  “妈!”同学会中,昔日好友林美秀的小女儿忽然跑到她面前来,以她所有的旧日同窗都能清楚接收的音量朗朗地说,“妈,这个阿姨的背面比正面好看多了,她的脸画得好像巫婆呀!” <BR>  这比十道雷打中她还让她难过。她愣在当地,不知所措。林美秀也听到了,赶紧堵住女儿的嘴,语无伦次地说:“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,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不要乱说话……快说黄阿姨是最漂亮的阿姨……” <BR>  “我没乱说话,我说的是实话呀!”哪个孩子大概才上幼稚园大班吧,是林美秀后来“不小心”生出来的幺女,因为得大人宠,所以说话一派理直气壮,非说到大人都觉得自己不对不可。真是越描越黑,已经有人在窃窃私笑了。 <BR>  “老师都教我们要说实话!” <BR>  这一晚,她回家后,闷闷不乐地把旧照片都翻出来看,一边看,一边端详化妆镜前自己卸了妆的脸。可不是么,越看越是惊心动魄……短短一句童言无忌,把她的世界全部翻转了过来。 <BR>  “名夫!名夫!你看我是不是变了很多?”她像对着魔镜的白雪公主她妈一样,不厌其烦地问。 <BR>  “喂,你每天一定要问十遍才甘心呀?要不要我用录音机录下来,你没变,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!”一向有幽默感的丈夫开始不耐烦了,“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 <BR>  她怎能告诉丈夫,有个小女孩说她像巫婆呢?那太破坏形象了。她想到,名夫知道了,一定会忍不住大笑——他就是那种什么事都开心的人!这也是他能和她这种敏感性格和平相处多年的原因。 <BR>  “我……我决定去整容!” <BR>  “不用了吧!”名夫对她的结论嗤之以鼻,“虽然你的脸上有了皱纹,可是你永远都是我的爱人,永远美丽又温存……”他唱起了《白发吟》的歌来,却让她觉得备受讽刺。 <BR>  “皱纹!”原来名夫早就看出她脸上有皱纹了。现在,更是非如此不可!好在名夫有的是钱,要付多大一笔整容费都没问题。不过,除了要他付钱外,她还非得要他在百忙之中陪她去动手术不可! <BR>  “因为,我是为了你才去整容的!” <BR>  “可不是我叫你去的!两个孩子都进大学了,你还管自己脸上的皱纹?”名夫忍不住叹了气,“你爱美,跟我有什么相干?” <BR>  “我是为了你的面子,不要让人家说,张名夫的老婆是黄脸婆!”张名夫拗不过她,只好陪她进了整形医院。她不但要拉皮,还要丰颊,也要调整年轻时就觉得不够高的鼻子,同时还得把双眼皮割得再深一点才行。所有的费用要四十万!她毫不犹豫地签字了。 <BR>  就在她在里头受刑的同时,百般无聊的张名夫只好跟护士——其实是一个到了一枝花年纪的中年女人聊天。 <BR>  当她经过必要的“宰割”之后,无聊的张先生已经在手术房外跟中年女护士聊了三个小时的天。张名夫打趣地问她:“你怎么都没有想过要动美容手术?” <BR>  “动给谁看?”护士笑道,“我先生没福气看,上天堂啦。不过,就是我有钱,我也不会做——人嘛,自然的比较好。张先生,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,我觉得每个动过脸部手术的女人,都长得差不多,那张脸,看起来就是假假的,如果我是男人,晚上会做噩梦!” <BR>  当然,整形医师的说法是不一样的。 <BR>  “张太太,你放心,”赚了大笔钱的医师送出了黄芸芸,不忘增加她的信心,“你放心,过了三个礼拜后,你的皮肤会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娇嫩,让你的先生爱不释手……” <BR>  整形手术比她想象的还成功,她终于有了炯炯有神的双眼以及光滑的脸颊,那些可恨的皱纹完全告别了她的脸,鼻子也比以前突出了一公分。虽然她对自己的新面孔不是很习惯,但还是相当满意。为了维护这一副新脸庞,她更花了不少代价。比如,到纽约一位知名的女医生那里,先抽掉肚子里的脂肪,再将脂肪打入容易产生皱纹的部位。这个手术花了张名夫三千美元。然后她又嫌胸部不够丰满,又花了五千美元做胸部整形……然后,她听说瑞士的胎盘素很有用,于是不惜每六个礼拜飞一次瑞士,将胎盘素植进她的真皮组织。在将近一年的时间内,她试过所有的整形手术,只等着下次同学会,让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刮目相看,看她还敢不敢说她是巫婆。 <BR>  终于到了她展示自己成绩的日子,她穿着最时髦的Versace迷你套装,穿梭在一大群体形与面孔均已步入欧巴桑级的昔日同窗间,以孔雀开屏的姿态微笑寒暄。“你……好像越来越年轻了……你是……?” <BR>  “我是黄芸芸呀,不认得了?” <BR>  “哦,黄芸芸,你是不是去……”每个人都欲言又止,“你真是好命呀,难怪保养得像二十五岁一样……” <BR>  她们的眼光集中在她身上,使她感到无比的光荣,过去的种种奔波与痛苦都得到了肯定。不久,她看见林美秀带着她的小女儿进来了。 <BR>  林美秀也跟其他人一样,瞠目结舌,不太敢跟她相认。经她向前介绍,才确认她是黄芸芸。“大乖,叫阿姨,阿姨漂不漂亮啊,你怎么……怎么这么没礼貌?怎么可以躲在后面?” <BR>  忽然间,小女孩石破天惊地哭了出来。“……好可怕,我不要看……我不要看!她好像《101忠狗》那个穿狗皮大衣的坏女人!” <BR>  虽然她告诉自己,小女孩完全没有审美眼光,但接二连三的打击却使她难以承受。在她要丈夫老实答复“我是不是比以前年轻漂亮”的问话时,张先生说了真话:“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……我半夜醒来,常常被你……你的脸吓醒……我实在很难接受你现在的样子,还是自然的比较好。” <BR>  自然的比较好。张先生跟整形医院护士已经来往一年了,在她远赴他乡接受手术时,他有足够的时间接受她温柔的呵护与洗脑。护士说得没错,他因为老婆的新脸孔做了噩梦。他花了钱,就为了买这些噩梦来整自己吗?虽然黄芸芸保证,虽然她的外在都是假的,但她的心还是真的,但是,已经过整形的婚姻,似乎已经没有办法回复原状…… <BR>  没有人不希望受欢迎。 <BR>  但“讨好别人”的原则常和“做自己”是冲突的。 <BR>  而事实上,一个还没有学会做自己的人,往往也不能长期讨好到别人。 <BR>  有一位负责某大公司人事招考的朋友就曾告诉我:“求职的人所犯的最大错误,就是失去自己,不能以自己的话来回答问题,只拼命地想给你他认为你喜欢听的答案。” <BR>  也许以前当“顺民”可以减少不少麻烦,但在这个个性化的时代,一个毫无个性的人,不可能脱颖而出。如果真的想当一只捕捉人们听觉的云雀,你不能和所有的麻雀发出同样的叫声。 <BR>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质,只是,很多人一辈子没发现属于自己的天籁。 <BR>  人际关系大师卡内基曾经说过一个故事。 <BR>  从前有个女孩,她出身平凡(是公车调派员的女儿),天生拥有非常动听的声音,确实有当歌星的潜能,可惜嘴巴长得很不好看:她的嘴很大,又有暴牙,这看来确实是当歌星的致命伤。 <BR>  当她第一次在美国新泽西的一家夜总会献唱时,为了想让自己看来比较优雅,一直企图用上唇遮住暴牙。当然,这么做使她无法淋漓尽致地发挥自己的歌艺,也使别人很快地看出,她正做作地遮掩自己的缺陷。 <BR>  还好当晚有个说话很直的人,马上给她一个忠告:“我知道你觉得暴牙很难看,所以故意要掩饰你的牙齿。其实,你越掩饰,大家越会注意到它,如果你不在意,大大张开嘴来唱,听众并不会在意你的牙齿不好看,只会听到你美妙的声音!” <BR>  这个女孩虽然觉得难堪,但接受了那人的直言无忌,勇敢地张开嘴,开怀唱出自己最完美的声音。后来,这个叫CassDaley的女孩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顶尖歌手,她的暴牙也成为她醒目的个人商标,别人想模仿那种韵味都不成! <BR>  没有一个人应该糟到放弃自己,去模仿别人。 <BR>  讨好别人,使你找不到自己生命的真正指标。著名的心理学家荣格曾经如此分析:“我的病人之中有三分之一以上,在医学上找不到任何病因,他们只是找不到自己生命的意义,拼命自怜而已。” <BR>  我们该自爱,但自怜却不是好东西;该对别人好,但一味讨好,恐怕没有人认为该真正尊敬你。 <BR>  我少年时就认识一个非常在乎别人看法的人。那时候我很喜欢在星期天上教堂,因为教堂的音乐总使我心情舒爽。但这家伙未免有点讨厌,他虽然眉清目秀,待人也非常客气,却总是每隔几个礼拜,就要发给同年龄的人一份问卷。他总是问:你会给我打几分?你认为我的优点是什么?有哪些缺点需要改进? <BR>  这人勇于自我检讨的精神也许值得嘉奖,但他看见问卷回笼后,却屡屡变得更不快乐。试想,别人在白纸黑字上诚实地写下你的缺点,除非圣贤,谁会真的开心? <BR>  看过他那么不开心之后,过几个礼拜,他再发问卷给我,我干脆昧着良心给他一百分,缺点栏下填:无! <BR>  没想到他并不因此而高兴,他把我拉到一旁,指责我不是个诚实的朋友:“我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,你并不认为我十全十美,既然这样,你为什么口是心非地给我一百分?” <BR>  “因为你实在很烦!”年轻气盛的我,冲口而出。 <BR>  这时,牧师走了过来,倾听了我们的争执之后,微笑地对他说出一句妙语:“下一次,不要再麻烦你的朋友为你打分数,请上帝为你打分数吧!” <BR>  是的,就让我们心中的上帝为我们的表现打分数,何必斤斤计较别人给你几分呢? <BR>  放心,你永远不会让全世界都满意。 <BR>  也没有必要。 <BR>  人人都有立场。有时立场是对立的,企图讨好两种不同的立场的人,常常会像《伊索寓言》里的蝙蝠,它一会儿想当鸟,一会儿想当兽,结果被两方驱逐出境。 <BR>  换句俗话说,就是“猪八戒照镜子——里外不是人”! <BR>  不管别人喜不喜欢你,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或不喜欢的人。 <BR>  不要讨好每个人。但是,如果你周遭的人都不喜欢你,你可能必须检讨自己。 <BR>  可能是你的个性有问题,待人处世有问题。 <BR>  坦承缺点而研讨对策,会比完全孤芳自赏对你有利。 <BR>  如果你觉得周围的人个个都很讨厌,那也是你有问题。进入社会后,我曾经遇到一些这样的人,他们埋怨自己所有的朋友,和第三人一谈起某某朋友,即使平时相处甚为亲密,也一定没好话,净挑别人的缺点来说;一听到别人的家丑,快乐得如云中小鸟。 <BR>  我想,这些人基本上心胸狭窄,看不得人好。朋友能和他相处一时,必不能永久,他终究会感受被世界遗弃的孤独。 </FONT><BR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4:59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亲情——他们都是为了你?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每个人从小都会立定伟大的志向,比如当老师,当飞行员,当白衣天使,当医生赚很多很多钱,不然就当“总统”……虽然“总统”每六年才有一个,当上的人往往又舍不得只当六年,两千万人中能当“总统”的人少之又少,但是……反正立志愿又不要钱,没做到也没关系,又没人会拿你小学的作文簿来比对,说:那个要当“总统”的,后来竟然去当计程车司机! <BR>  反正,“我的志愿”只为应付无聊的作文课而已。没有人教孩子,从小立志就要脚踏实地。 <BR>  雅卿不一样,她从小脚踏实地。从第一次写《我的志愿》时,就立定志愿要当家庭主妇,要做个好母亲,像母鸡永远用温暖的羽翼庇护小鸡一样,细心照料自己的孩子。 <BR>  这样的志愿是一种反动。她不要像母亲那样子。虽然,强悍的母亲和怯懦而不务生产的父亲堪称最佳拍档,但是如果不是母亲早出晚归地做生意,他们家会连温饱都成问题。她的父亲是个一辈子失意的公务员,散漫的个性始终不改,自从有一次遗失重要公文被革职后;就再也没有找到工作,每天恍恍惚惚,不是摇头就是叹气,看到两个女儿,只能谦卑地咧嘴傻笑。母亲对父亲的无能,当然是怨言如潮水,日日潮起潮落。 <BR>  由于母亲太忙,难免疏忽了对雅卿姐妹的照顾。雅卿和妹妹雅伦等于是相依为命长大的。她们的童年并不愉快,常常等到晚上八九点还没有饭吃,母亲匆忙间弄的饭又实在难以下咽;棉被从白色变成黄色,母亲才会想到该洗了。对她们的功课,母亲更是无暇关心,但如果考试成绩让母亲不满意,母亲总会说:“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?老天真没眼。”然后,甩她两巴掌,叫她不要当坏榜样。母亲虽然只念到高中,但据她说,她从小都是第一名,如果不是外祖母重男轻女,她早就念到大学了。 <BR>  “我是为你好!”母亲总会补上一句。 <BR>  雅卿的母亲甚至忘记女儿会有青春期。第一次月事来潮,雅卿躲在浴室里害怕得大哭,妹妹雅伦跑去告诉隔壁刘妈妈:“姐姐快要死了。”雅卿的第一件胸罩,是自己偷偷摸摸跑到菜市场的杂货店买的,由于是随便抓一件就走,那件胸罩大得可以放进两个木瓜。 <BR>  母亲的疏忽使雅卿的成长过程充满黑色笑话。对雅卿而言,大学一毕业,马上嫁给现在的先生,当了全职的家庭主妇,是她理想的实现。 <BR>  不少大学同窗还在当单身贵族时,雅卿的大女儿思敏已经小学五年级,在雅卿无微不至的照顾中婷婷玉立了。虽然不少同学经过多年奋斗,已经挂上响丁当的头衔,几乎只有她从无就业经验,但雅卿一点也不后悔。她全心全意栽培的家庭温暖,就是她成功的果实。而她努力参与社区活动,也赢得邻居主妇们的一致推崇,惟她马首是瞻。当义工也是她人生成就感的来源。 <BR>  思敏一向是妈妈的好女儿,人人都说思敏乖、思敏最听话。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,直到这天接到一封信封上盖着“退回原址”的信。信上的字全是思敏的笔迹,雅卿一时好奇,马上把信拆开读了。信当然是思敏写的: <BR>  徐志朋: <BR>  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。我再也没有办法控置自己,再不向你表白,我会疯狂的。 <BR>  自从那天小咪介绍你给我认识之后,你的影子就天天浮现在我的恼海…… <BR>  雅卿对女儿小小年纪已经会写情书感到非常惊讶的同时,也顺手改了两个错字。她不自觉地拿起身边的签字笔,在“置”旁边打叉,写上“制”字,又把“恼”改成“脑”。然后,她又批了一行字:“你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。”直刺刺地把信还给女儿,并没有考虑到是不是伤了思敏的自尊心。 <BR>  思敏大发雷霆:“你怎么可以拆我的信?” <BR>  “那……那被退口来了啊……”雅卿强辩,“我不拆开来,怎么知道是谁写的?” <BR>  “除了我还有谁?你骗我,你难道不认识我的字?你侵犯我的隐私权!”娇生惯养的长女,对母亲发出前所未有的咆哮抗议。 <BR>  “我是为你好!”雅卿拿出当妈妈的权威来,“小小年纪就写情书,像什么样!” <BR>  母女吵了几句,思敏气嘟嘟地回房里,过了十分钟,背了个大袋子,当着雅卿的面出门去了。 <BR>  “你去哪里?” <BR>  思敏不答。雅卿又说了句:“待会儿就要吃晚饭了,你去哪里?” <BR>  “我不吃!”思敏以仇人的眼光瞪着她,“你是坏人!我再也不要吃你煮的菜!”接着便冲出门。雅卿寒毛直竖——原来她想离家出走!雅卿对女儿的任性也万分恼火,明明担心,两只脚却像柱子一样翻着地面,只剩嘴巴不自主地开启:“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!老天真没眼!” <BR>  思敏已不见人影,雅卿呆立原地,刚刚的话语犹在自己的耳际回响。好熟悉的腔调——这不是母亲最常抱怨的话吗?从小到大,她最痛恨母亲这么咕哝,而母亲已经去世两年了,同样的话竟然在自己嘴里借尸还魂!她从小想扫除母亲给她的一切,想变成一个和母亲迥然不同的女人,多年来她以为自己很成功,但是…… <BR>  母亲的口头禅,是不是已经在她的潜意识裹扎了根呢? <BR>  正在发呆时,她先生勉力回了家。雅卿要勉力出去找人,勉力问明缘由却先怪她:“情书被退回来,孩子已经够难过了,你还这么鸡婆!” <BR>  “我是为她好!”她又冲口而出。这句话又如此熟稳,令她惊心动魄。又是母亲的话!今天自己到底吃错了什么药!“你每天忙上班,根本不懂女儿在想什么,还要怪我。” <BR>  勉力看她脸色发白,不敢多说:“你休息一下,我去找人就是,不会走远的啦!思敏从小就是乖孩子……” <BR>  记忆的胶卷在她脑海中播放。她想,难道我解不开命运的毒咒,仍然跟我的母亲一模一样? <BR>  饭菜早就冷了。勉力还没回来,她妹妹雅伦先打了电话来:“姐,你不用担心,思敏在我们家吃饭。你真是……唉,不晓得该不该对你说……” <BR>  “你说!”听闻自己的女儿安全无恙,雅卿的闷气已经解除大半。“姐,不是我说你,你跟妈一模一样,脾气那么倔……总觉得自己是对的,我知道你要小孩好,但总要顾及孩子的自尊!” <BR>  “不,不,不,我明明不一样!”雕卿说,“妈从不照顾我,而我全心全力、掏心掏肺送给她!妈只忙外头,我可是百分之百奉献给我的家!” <BR>  “你当然是个好母亲!”雅伦以婉转的口气打断她的话,“你当贤妻良母,一百分,可是姐,你实在不够善解人意!你的个性太硬,难以和女儿亲近,和妈有异曲同工之妙!” <BR>  雅卿老大不高兴。“你倒说说我哪里不对。” <BR>  “你女儿在生理上已经进入青春期了,你知不知道?” <BR>  “什么?你是指……她才‘国小’五年级呢!” <BR>  “现在孩子发育得快,上个月你女儿从学校打电话给我,说她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事,她不知道怎么办?我一听就明白了,赶紧给她送卫生棉去。”雅伦说,“我以为她回家就会告诉你……” <BR>  思敏竟然一点口风不漏。虽然雅伦是个受欢迎的阿姨,但这件事不告诉自己的妈,真是太奥妙了。雅卿茫然地问:“我每天都在家,她为什么不叫我送?” <BR>  “你呀……唉,思敏曾经告诉我,你做什么事都大咧咧的,非得敲锣打鼓让大家知道才甘心。她怕你这个有名的义工妈妈急忙赶到学校去,又把她的事大肆宣扬,那她会觉得很尴尬……还有,你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所有的义工妈妈,一传十,十传百,她很讨厌你这样做!” <BR>  “我会这样吗?” <BR>  “怎么不会?每次思敏哪一科考不好,你不都跑到学校和她的老师沟通?有一次思敏和体育老师闹别扭,明明是小事,你还去跟校长报告沟通。思敏说,每个老师都知道她妈妈不是省油的灯,一来学校,就是一副赤手空拳,来伸张正义的样子!” <BR>  雅卿苦着脸,哭笑不得。难道她极力想和自己的妈背道而驰,却仍然做了个失败的母亲?她和自己的母亲一样,错过了女儿的青春期半成人典礼。她的女儿,仍然必须向别人求助,和她并不贴心。 <BR>  原来,选择完全不同的一条路,还是会有相同的结局。真是老天爷爱恶作剧。 <BR>  “姐,你在听吗?” <BR>  “噢……” <BR>  “你别难过,亡羊补牢还来得及,思敏要跟你说话。” <BR>  “妈,”思敏的声音细如苍蝇拍翅,“妈,对不起,我收回我的话。我不该骂你。” <BR>  思敏骂自己什么雅卿已经忘了。歉意在她的胸口堆积,许久她才问出一句:“吃饭没?” <BR>  “在阿姨家吃过了,”思敏说,“妈,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吃你煮的菜。我不该说我再也不吃你煮的菜……” <BR>  “没关系,”女儿的安慰,使雅卿两颊无声地挂满泪水,“是……是我……该说……对不起!” <BR>  她忽然想到自己嫁给勉力时母亲和她之间的小小风波。母亲说:“一念完大学就嫁人,没出息!”她不假思索应了一句:“我就是不想象你一样有出息!只要我老公有出息就好了!”这句话,应该深深刺伤了母亲的心吧!母亲并非不满意这桩婚事,只是脾气硬,习惯以严苛的口气刻薄自己人而已。 <BR>  温柔懂事的思敏先向自己说抱歉,化解了一场母女危机。但倔强的自己,何曾向母亲道歉呢?和她一样倔强的母亲,也永远失去跟女儿的童年与青春期道歉的机会,遗憾以终了。 <BR>  天下的妈妈都以为自己的方式是为孩子好,但孩子究竟能吸收多少?这样的代沟,每一代间都存在吧!雅卿向女儿说出“对不起”的同时,仿佛觉得墙上母亲的遗照出现了一抹微笑。 <BR>  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,父母和师长、朋友一样,扮演着决定性的角色。如果把我们比喻为植物,师长所扮演的可能是园丁,朋友们可能是阳光和水,而父母们的角色如同土壤。 <BR>  土壤是重要的一环。如果是穷山恶水,一株再坚韧的植物,也要费许多工夫才能扎根、发芽及茁长。 <BR>  我这么说,许多坚持“天下无不是的父母”的卫道人士可能要抗议了。但是,天下真的无不是的父母吗? <BR>  很多社会新闻提供了反证。有些父母为了自己一点的享受,把亲生的女儿推人火坑;受虐儿童,在每个乡镇邻里都时有所闻;有些孩子甚至在家遭受性虐待,有的小孩因为小时候父母婚姻不愉快的阴影,导致精神忧悒,终其一生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幸福。曾经主演过电影《美得过火》的法国名模特儿卡洛波桂,在她第二次离婚时,仍然把她婚姻不幸福的原因,归给她不快乐的童年。“童年的阴影大大了。”婚姻失败的理由有千百种,责任是双方要共负的。她并没有分析婚姻失败的原因,只如此感叹:“一直到我第二次结婚,我仍然缺乏对人生的安全感,终致失败。” <BR>  童年和青少年时期是我们的性格形成期,父母的影响很大。父母常企图在我们的童年中担任“主宰”的上帝,告诉我们这个不行,那个一定要那样做,好孩子就是要乖、要听话。可是,他们真的对自己那么有自信吗? <BR>  不,他们也第一次当父母,他们也有他们的惶恐与疑惑。在面临困境时,他们必须隐藏他们发抖的双腿,挡在你的面前,用颤抖的口气说:“……那没什么好怕的。” <BR>  这里有一个很有趣的数据:台湾第一个“父母学苑”,公布了一个父母的困扰排行榜,最让父母感到困扰的,正是“如何扮演父母的角色”,第二名是“如何适当控制自己的情绪”,第三名是“不知如何管教孩子”,第四名是“夫妻管教态度不一致”……是的,在你对这个世界还感到不知所措时,你的父母对你的到来比你还疑惑。 <BR>  他们只好利用权威和吓唬来统治你,因为大部分的父母并不清楚什么是真正的理由。由于没有人为父母们消除他们人生中的恐惧,他们也只好将他们的恐惧,情不自禁地加在你身上。许多女孩对性怀有恐惧感,使她们在婚姻或爱情的旅程中充满了“灵与肉”的挣扎。她们质疑“你爱的是我,还是我的身体?”对性怀有不洁感,使她们在对待两性的问题时,动不动就踢到石头!这往往是母亲在幼年给予女儿的心理上的烙印。 <BR>  我曾经有过很不愉快的童年。因为过多的精神上的恫吓,使我曾经非常歇斯底里,非常不信任别人的爱,为自己“永远做不好”而痛苦,为此我挣扎了很多年。这一段往事,说起来当然让人不快乐,但是我想,也许你也有同样的困扰,我把它说出来,也许可以化解你心中的结。 <BR>  我记得,从小我的母亲和老师,为了让我了解什么叫做贞节,用的都是恐吓的方式。小学的时候,有一次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强暴杀人案。老师郑重告诉我们:“给那么多人这样过,还好被杀了,否则活着怎么做人?” <BR>  而我的母亲为了提醒我在补习回家途中注意安全,她用的也是恐吓的方式:“你晚上回来,要跟同学在一起,不要一个人走在暗路上,否则你就会被强暴,那么你一辈子就完了!” <BR>  她怕我左耳进右耳出,还故意剪下一些社会版上的强暴案报道,叫我“仔细阅读”。我当然很反感,在她想来,她是为我好,这是她实施“性教育”的一种方式,但是,如果你是我,你会怎么想?我当时就很疑惑——“为什么你要天天诅咒我呢?” <BR>  而小时候的我,不管做什么,很少会获得一句赞美,我考全班第二名,我的母亲会说:“某某某好棒,不知人家怎么考得第一名。”“国三”的时候,我常常考全校第一名,连男生的成绩也不及我,我想,这下我的母亲应该没话说了吧?但母亲却对我说:“你别以为你考第一名有什么了不起!你看隔壁的阿芳,人家都会帮她妈妈洗碗带小孩。” <BR>  我被处罚常是没有理由的,有的时候是因为丢掉一支汤匙,有的时候甚至是因为弟弟顽皮,我的母亲会说:“都是你没有带好他!”然后,我莫名其妙地被打得通体鳞伤…… <BR>  童年的经验使我日后非常容易受到惊吓,做错事后自责甚深,苦苦和自己纠缠,像一只咬到东西就不肯松口的鳄鱼。我也以为,一辈子只有权利爱一个人,万一那个人不好,我“被骗失身”,那就完了。(下场当然很惨啦,在此不烦赘述。) <BR>  我花了很多时间,才发现我不快乐的原因,很大部分在于童年的不快乐经验。我当然不想象卡洛波桂一样,在她第二次离婚后,才大声责怪:“都是童年慧的祸!”不,我宁愿先治好自己的毛病,免得后悔莫及。 <BR>  方法很简单,就像约翰·布雷萧在《家庭会伤人》一书中所说的,你要先承认自己受到的伤害和自己的缺点,然后“用长大的眼睛看孩时的自己”,那么,你的多年沉痛才能不药而愈。 <BR>  我花了很多时间观照我的心态,终于,我发现,我心中的那个受伤的小孩,慢慢地长大了。 <BR>  不久前,我无意间听到她说:“我们以前的教育方式竟然到现在变成错的。从前我们学教育,以为打压孩子他才会更好,现在的教育专家说,孩子只能用鼓励的方式,打不得也骂不得哩……”轻描淡写一句话,使我了解,我为什么有那么战战兢兢的童年。虽然,失去的已无法弥补了。 <BR>  “不过……”母亲又自言自语地解释道,“你还是很正常呀!” <BR>  唉!哪个杀人犯的父母不是说:“我的小孩乖乖的,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!”其实最不了解孩子们的内心世界的,常常就是父母。我后来才发现,我必须原谅我的父母,因为,正如我刚来到这世界上,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新鲜人一样,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的新鲜人啊! <BR>  很多人的性格“遗传”自他们的父母,有的是好脾气,有的是负面倾向,像暴力狂、类似精神官能症的焦躁、悲观、凡事总往坏处想、歇斯底里、疑神疑鬼……如果对自己负面性格的来源没有知觉,那么一生都可能为它所苦,也使自己爱的人受了莫名其妙的罪。 <BR>  你有和你的父母相似的负面性格吗?只有正视它的起源,你才能免于受它的折磨。 <BR>  你可以摆脱它,因为大部分的负面因子,并非真正来自遗传,而是因为自小耳懦目染,或是受到某种不正常压抑,产生了性格上的制约反应。 <BR>  没有错,父母都爱你。但爱不能保证他们不犯错。就如我所说的,当你呱呱落地,在这个世界当新鲜人时,你的父母也都还是新鲜父母——他们多半还没有什么经验。他们自己或许都还没有真正长大成熟。 <BR>  写过《心灵地图》一书的心灵治疗师Mr.ScottPeck在临床实验中发现,很多人因不快乐的童年而受苦,又因“廉价的原谅”而继续受罪。他们在接受心理治疗时,第一次发现自己问题的症结后,往往对心理医生说:“好吧,我承认我的童年过得不快乐,可是我的父母也尽力了,他们也有对我好啊——我原谅他们。”但当心理医生再进一步研究,就会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原谅自己的父母,潜意识里,阴影还在,啃噬生命的恶魔也还在。 <BR>  宣判自己的父母有缺失,对每个为人子女的人来说,都是很困难、很心痛的事。尤其对中国人来说,那是“大逆不道”的。我并没有要你咬牙切齿地批判他们、指责他们,你只需正视他们是否曾经给你伤害,给你你不应得的精神刑罚。这位知名的心灵治疗师说,廉价的原谅是没有用的,只有在坦承被伤害、被对不起后,真正的原谅才能发挥作用。 <BR>  “你不能因一个人没犯罪而原谅他,只有在确定他有罪以后,才能原谅。” <BR>  有一个女孩,从小受到自己祖父的性骚扰,使她日后对于异性怀着恐惧感,对性也有强烈的不洁感。她在接受第一次治疗时说:“好吧,就算我的祖父有点小问题,但他到底是我的祖父呀,那可能只是他在精神状态恍惚下不小心犯的错……” <BR>  希望自己的亲人没错,那当然使我们的人生感觉完美得多。可是,廉价地原谅了他,你可能还无法和受伤的自己握手言和。当她能够在心中对已去世的祖父说:“不管你有什么理由,你做错了。你对我的冒犯造成对我的伤害,伤得我很深,我知道。但是我还是原谅你。”真正的原谅,使她能够不再恐惧地接受异性的爱情、面对考验与洗礼。 <BR>  这样的原谅才有价值。 <BR>  日子过得很快,在我成年后很久的某一天,家中发生了大事,使我忽然有机会好好端详我的亲人……我心里有个诚实的声音对我说:“原谅他们吧,他们只不过是孩子。” <BR>  因为我发现,我更像大人,在面对令大家都痛心疾首的家庭事件时,我更有勇气把头抬起来,更有决心披荆斩棘;因为我知道,我不再是个孩子,我必须面对问题,解决它,不能把头埋在沙堆里,自怨自艾,那是很没营养的事。 <BR>  曾几何时,我长得比他们大了。但童年不对等的伤害送给我的痛苦在我的心里,一直历历在目,直到那一刻,当我发现我比他们大,发现他们当初给我如许多的心灵阴影,不过是因为他们未成熟。我重新看见他们给我的伤痕,发现了他们的孩子气后,我原谅他们曾经伤害过我。 <BR>  那一刻,我抬起头来面对困难的同时,也看见了不被阴影所遮掩的阳光大地。 <BR>  有一天你会长得跟我一样大,看见想决定你人生做这做那的父母,在自己的人生中不知道该做什么时,你也许会和我一样,愕然而笑。 <BR>  我很喜欢援用《家庭会伤人》的心理治疗专家约翰·布雷萧所下的定义:“成熟,是能够和家庭维持和谐关系,又不为家庭所控制。” <BR>  有一次,我到一个基金会演讲,问在场的两百多人,符合以上“成熟”度的人请举手。不到十分之一,或者更少。每个人都若有所思。 <BR>  不用急,等到二十岁后,你再回答这个问题还可以。但是,如果你决定做一个成熟的人,非过这一关不可。 <BR>  约翰·布雷萧在下这个定义前,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呢!他出自一个非常严格的清教徒家庭,对自己的身体怀有罪恶感。他举过一个例子:由于他从小便有罪恶感(或不洁感),所以,只要他到人家的家里,进了别人的浴室,他都会不自觉地拧开水龙头,让流水声掩盖自己小便的声音(通常浴室为通风故,隔音都不好)……长大后,他当了牧师,口口声声爱上帝,却两次进入戒酒中心;婚姻惨不忍睹,事业面临困境——直到他愿意承认,自己受过的教导是一种伤害,愿意和内心里那个根本没长大的自己握手言和。 <BR>  当他真正成熟后,他成为一个真正能散播福音的人,成为最受欢迎的畅销书作家与演讲者,挽救了不少所谓“不良”青少年的前程。 <BR>  我看到他的例子时,曾经那么触目惊心,因为我也是个只要在别人家上厕所就会开水龙头的人——现在想起来很好笑。我很感谢约翰·布雷萧,他提醒我,要正视我的阴影,面对我的身体,只要是上天给予,就不是不洁的,不必有莫须有的罪恶感。 <BR>  你成熟吗? <BR>  如果你看了上述的定义,答案是YES,恭喜!你是个幸福健康的好孩子,我想,你也有一对成熟的好父母! </FONT><BR>

东方魔女 发表于 2007-5-26 15:20

人的一生,只要过得快乐!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5:21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竞争——再见,模范生!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那一年,她们再度相遇。 <BR>  玫瑰和薰薰衣是很好的朋友,真的。某种顽强的友谊,总是能够在命运之手的推动下比肩齐步,好像两人命中有一种坚韧的磁场,她得看见她,她的人生才有意义;而她非得在她面前,才能体会做女人的快感。 <BR>  玫瑰在忠孝东路一家新开的百货公司看见薰衣的第一秒钟,她便已认出这个小时候最好的对手,也是最坏的敌人来。她正和玫瑰一样,和堆得满山满谷的过季打折衣物缠斗。人潮汹涌,每个女人都怕有人先抢了便宜,如果不是因为薰衣和她一起扯住同一件衣服,玫瑰不会注意到旁边这个女人。 <BR>  她抓了那件衬衫的左边袖子时,薰衣同时扯过右边袖子。玫瑰原本打算给那不懂礼貌的抢货者一个卫生眼球吃,眼睛翻了上去又迅速翻了下来:唉,那不是狄薰衣吗?苏玫瑰正犹豫着要不要相认——她今天并没有好好打扮,穿得跟上菜市场买菜差不多,以这德性遇见故人,运气实在太差了。但是,大嗓门的薰衣已大声叫出她的名字来:“苏玫瑰!” <BR>  玫瑰恨不得把自己藏到衣服堆里去。所有参加抢购的太太们听到这一声大吼,都抬起头来。还好,她们打量了玫瑰半秒钟,发现她并不是什么名人,就继续她们的抢购工程。玫瑰和薰衣一同放手的衬衫,很快地到了一个胖太太手中。 <BR>  “啊,你怎么也在这里?”玫瑰压低声音说。 <BR>  “我……本来是要来参加这边专门为金卡会员办的巴黎高级时装发表会啦!可是因为堵车,还有不好停车——你知道,大车很不好停的,我们家老公偏偏要给我买什么VOLVO,怕我开车不够安全……害我赶来这里,人家已经进行一半了,所以……我就到处逛逛,看到这里有好多人,蛮好玩的,就过来看看,你知道我爱热闹的嘛……嘻嘻……”薰衣一口气讲了许多话,眼里充满“真不巧,怎么会在这么低级的地方遇到你”的神情。 <BR>  “哦,我……”玫瑰也想好理由了,“我老公说,我生日要送我一件名牌衣服,叫我先来看看喜欢什么款式。我也是爱热闹,看到人多,进来看看她们在抢什么,没想到就看到你了。说实在的,便宜没好货,你看这些衣服,车工缝线都不好,难怪上一季卖不出去。” <BR>  “那当然,一分钱一分货嘛!”薰衣看看玫瑰身上的休闲服,心想,这些还比你身上这些好得多哩。一方面又暗自庆幸,自己今天还好穿了最贵的一套衣服来。 <BR>  “两位太太,”负责拍卖的那位年轻职员,此时不识趣地大喊,“你们后面等着要挤进来的人很多,要聊天的话我们各楼层都有咖啡厅,请你们久别重逢到咖啡厅叙;旧好吗?” <BR>  一则以喜,一则以忧,玫瑰就这样和薰衣进了二楼咖啡厅聊了起来,发现两人虽然多年不见,共同的关联并不少。 <BR>  她们从小就是邻居,直到玫瑰北上读高中前,不但念同一所学校而且势均力敌。不是玫瑰第一名,就是薰衣第一名,两个人谁也不让谁。晚上玫瑰如果看见隔壁薰衣书桌上的灯没熄,她铁定不肯人睡。 <BR>  既生瑜,何生亮?偏偏上天好像故意将她们新在一起比较似的。玫瑰和薰衣的母亲也没忘记添油加醋:“玫瑰,你看薰衣,她妈妈做娃娃加工,她都会帮忙,做得比大人还好呀。”“薰衣,你看玫瑰又在帮她妈妈洗衣服了,人家一大早就起来做家事了。” <BR>  “玫瑰长得真秀气,不像我们薰衣又高又壮(这句话的意思是,玫瑰比薰衣矮小多了)。”狄妈妈说。 <BR>  “薰衣呀,你星期六可以在家帮妈妈忙真好,我们玫瑰要到学校练指挥,太辛苦了。”苏妈妈说。薰衣和玫瑰争夺学校乐队指挥,位子却被笑容较为可爱的玫瑰夺走,薰衣恨了整整一年,听在薰衣耳朵里,简直是吹牛兼讽刺。 <BR>  两个人平常基于“互相看得起”的理由,还可以和睦相处,但是遇到两个人争一个位子时,那可就是诸葛亮气死周瑜了。尤其是选模范生的那一次。两个人的表现实在不分上下,令眷区小学的老师们很难选择,只好从“客观事实”来判断。狄薰衣的爸爸是中校,而玫瑰的爸爸才少校,狄薰衣当选了毕业生中的模范生,并且取得代表全体毕业生演讲的权利。那一天,苏玫瑰假装肚子痛,硬是不肯参加毕业典礼,苏妈妈只好自己到学校替女儿领回毕业证书。 <BR>  当然,玫瑰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。“国中”三年级,她以比狄薰衣多零点一分的成绩,取得毕业典礼的代表发言权。她看见,狄薰衣坐在台下,她讲得越开心,薰衣的嘴角越往下垂。啊,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,比吃糖葫芦还要够味。 <BR>  初中毕业后,苏家搬出了眷区,从此两人只有靠书信联络,书信中报喜不报忧是两个人共有的默契。后来不知不觉断了音信,只是偶尔在梦境中,看到儿时玩伴那张不曾老去的脸。二十年不见了,或者更久。苏玫瑰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壮硕的妇人,不禁想,啊,她老得蛮快的,即使那一身洋装有瘦身作用,也包裹不住她那忍不住向外发展的身材。 <BR>  “近来怎么样了?”狄薰衣先开了口。眼前的玫瑰,在她看来,有点面黄肌瘦、营养不良,皮肤干涩得可怕,就算她结婚了也可能是性生活不协调,或老公有外遇,经济状况可能不好,否则不会穿那种一件一百九十元的香港脚牌成衣…… <BR>  “很好呀,”玫瑰赶快挤出笑容,“老公在银行当襄理,两个孩子在念小学,都蛮自动自发的,家里有菲律宾佣人打扫,我……每天都闲得没什么事做啦!”她就是没说出实话,她在家做家事做了十年,已经无聊得快发疯了,最近因为精神上不太正常,心理医生说是长期没有成就感产生了歇斯底里,老公只好暂时请隔壁家的欧巴桑来替她做家事,让她出来透透气。她也想找个工作,但一出专科校门就结婚的她,老早失去了谋生的能力。 <BR>  “哦,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?” <BR>  “是呀,一儿一女。”玫瑰骄傲地说。 <BR>  “先有儿子还是先有女儿?” <BR>  “先有儿子。那时候……”玫瑰正想炫耀她一举得男和婆家的欣喜若狂时,薰衣插进话来:“你是九十分啦。” <BR>  “什么九十分!” <BR>  “人家说,先生儿子再生女儿是九十分,先生女儿再生儿子是一百分,因为女儿比较会替妈妈照顾弟弟嘛。”薰衣吞了一口水,气定神闲地说,“我就是一百分啦,三年前我不小心怀孕,又生了一个小儿子,那就是两百分!” <BR>  玫瑰虽有怨气,但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,讷讷地问:“那你大女儿念什么小学?” <BR>  “‘复兴国小’啦!”“我大儿子也是……”天下有这么巧的事?玫瑰和薰衣互相望了一眼,那可是很贵族的小学哩,你们家也有这个能力?细问之下,竟然还是同一班!唉呀,命运之神太奇妙了,她们简直注定要相遇。 <BR>  “这一次月考,我儿子考得实在差。”玫瑰夸张地皱起眉头说,“他只有三科一百分,数学竟然错两题,‘国文’还写错一个字,太离谱了。” <BR>  “哦,不错啦,你儿子很聪明学,”薰衣也同样哀叹孩子成绩不够好,“这次题目可能出得难些,不然我女儿每次都是科科满分的,这一次,她只有四科一百而已!” <BR>  “你老公对你真的很好吗?”听了半天,玫瑰总感觉薰衣皮笑肉不笑,那种幸福一定是装出来的。玫瑰企图找出这个胖女人的难言之隐来,在她的想法里,胖女人一定会有婚姻问题的吧,不然,为什么减肥中心的生意那么好呢?她为自己的干瘪感到几分得意。 <BR>  “人家都说,我老公,没话说?……就是每天工作太久,没时间陪我,只给我一张金卡,说是见卡如见人啦。我要买什么就买什么,自由得很……” <BR>  不过喝了一杯咖啡,玫瑰就装了一肚子气,好像这二十年来的委屈,都比不上这个小时来得重。不过她发誓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,所以她殷勤地向薰衣要了电话。 <BR>  一个小小的要求,竟使薰衣差点面临情绪上的崩盘。她拿出纸和笔,颤抖的手却连一个字也写不下去。“有什么困难吗?”从小善于察言观色的玫瑰,已然察觉她的不对劲。奇特的气氛混合在咖啡香里,使薰衣猛烈地抽了一下鼻子:“哦,没什么,我只是有点过敏……”她迅速把纸笔转给玫瑰:“还是我主动跟你联系吧,我……我家不久就要搬了。”她借口上洗手间,顺便整理自己失控的情绪。 <BR>  百货公司的洗手间窄窄的,三个六十岁以上的老太太,竟然可以挤在里头打扮兼聊天。薰衣在厕所里听得清清楚楚。 <BR>  “我儿子对我很好,”一个老太太说,“我叫他不要太浪费,他偏偏每次回国都要帮我带东西,大包小包的,其实现在在台湾,什么买不到?……” <BR>  另一个说:“我女儿也很孝顺,每年暑假她都会寄一张往加拿大的头等舱机票,叫我去看孙女儿,还问我要不要环游世界……” <BR>  第三个老太婆沉默了很久,终于迸发出非常兴奋的声音:“做儿女的能时时刻刻不忘父母,才是真正的孝顺啦!我儿子虽然没有对我那么客套,但是我女儿打电话回来对我说,她在美国常常去看什么最时髦的心理医生什么的,把大半薪水都花在那里,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妈妈的事和她的童年记忆……真是不忘本呀……” <BR>  薰衣在厕所里头破涕为笑。她擦干了眼泪,决定出来跟玫瑰说实话,她和她先生已经协议离婚了——她先生在外头养的小儿子,都三岁大了,那个最后的一百分,其实是另一个女人送给她的。她刚刚离开律师事务所,签完字,所以才打扮得那么整齐。她想,玫瑰也不用装蒜啦,她一定也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她。 <BR>  小学的时候,我曾经当选过模范生。那种全校每年级选出一个的模范生。 <BR>  我们的学校人数不少,看来,想当选一定要费一番功夫,要很优秀,不然就必须是最佳人缘奖得主。 <BR>  很抱歉,我两者都不是。我的成绩不算差,但排名远远落在很多人后头,上课不肯听课,东张西望,在课本上画娃娃;因为对体能活动缺乏兴趣,下课不肯跟大家玩,所以人缘也不佳。总而言之,我绝不是模范生的最佳人选,但是,我却轻易地当选了模范生。 <BR>  原因无他,因为我的母亲就在这所小学任教。长大以后,有很多人告诉我,他们以前最讨厌的就是班上有同校老师的孩子。哈,我可以体会他们的心情!不过,我也必须强调亲身经验,小学老师的孩子未必是既得利益者:他们会因自己的任课老师不经意的一个小报告而挨打,不必想隐藏不及格的考卷,不能忘了写课题,成绩不能不名列前茅……生活的压力其实是很大的。 <BR>  所有的老师在我“国小”快毕业那一年,送我一顶模范生的帽子戴,大概是为了向我母亲多年奉献该校教育致敬吧! <BR>  很奇怪的是,我在小时候就很洞悉这个“礼尚往来”的 <BR>  人际因果。他们让我当模范生,我虽然有些虚荣,但也有些心虚。这跟任何一匹驴子都知道自己不是千里马一样。 <BR>  照例,当选模范生的人要请全校老师吃饭(这很不公平,因为请不起老师吃饭的,就失去当“模范生”的资格,不管你有多优秀)。请客这一天,我故意试试看,到底我有多重要。“恭喜,恭喜!”人潮汹涌而至,我的父母站在门口致意,人们也向他们愉快地打着招呼。外炊的师傅老早就在后院忙得不可开交,香喷喷的味道引来不少野狗在门外徘徊。而我却把自己藏起来,躲在楼梯间的小空间,在黑暗中眨动着一双侦探的眼睛。 <BR>  所有的老师都来了。这真是一次盛宴。在小城里,除了婚丧之事,可没有人会一次请这么多客人。“恭喜,恭喜!”大家一进门来就开始道贺,气氛看来非常和谐,但是,他们似乎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。 <BR>  我是主角呀!他们竟没有发现主角不见了。不久,香喷喷的菜端上来了,大家开始动筷子,并且互相敬酒,谈笑风生地聊着天,询问我父亲的近况,恭贺他们的孩子个个优秀……但是,就是没有人问:“模范生在哪里?” <BR>  我自己跟自己赌气,如果没有人叫我,我就不出来。苦苦地等他们吃完所有的菜,很遗憾,他们根本没有发现“模范生”不在。我饿着肚子,痴痴地等,又累又失望,很快地就在小楼梯间中睡着了…… <BR>  等我醒来,已经曲终人散。我被蚊子咬了几个包,只好钻出阴暗的楼梯间,我的母亲才发现我,忽然想到:“死国仔,跑到哪里去了?” <BR>  那一刹那间,我领略了一件事,人千万不要去争取不符实际的名誉。就是争到了,也没有用,你还是没有那么重要。 <BR>  这个孩提时期的人生经验,使我多年来一直做着一个噩梦:我梦见自己挤在一个交响乐团里,手里拿着某种乐器,乐声响起,我必须伪装自己能够奏出和别人一样的音乐,而事实上,我对于任何乐器都一窍不通……燃后,一身冷汗地醒了。 <BR>  这就是我自己的模范生感言。 <BR>  我们都是在比较中长大的。 <BR>  我们的教育认为,比较才有竞争,因而我们从进学校之后,就不知不觉变成斤斤计较的人。 <BR>  一直赢的人,因为怕输而承受很大的压力。 <BR>  一直输的人,于脆放弃自己。 <BR>  比较,看样子使我们有点进步,却在群体中遗失了自我:我们没办法在紧张的人际关系与日常生活中发现自己,并舒适地展现自己,开发自己的潜能。 <BR>  当习惯赢的人忽然输了,他会对这个世界质疑。 <BR>  真正的成功并不是比较性的。 <BR>  有个记者访问世界最大的连锁旅馆总裁,问他:“你十四岁就辍学出来工作,在酒店里当侍应生,洗碟子、收餐具,但你却一步一步爬到这个地位,而过去和你一起工作的人,可能还在小饭店里洗碟子、收餐具——当时你知道你会和他们差距这么远吗?” <BR>  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,”总裁微笑道,“老实说,在我往上爬的路上,我真的没看到其他的人。” <BR>  他从没把跟他一起洗碟子。收餐具的同僚当做比较目标,他只看见自己该走的路。 <BR>  如果他只想成为那堆侍应生中最好的,他现在可能还在当领班。 <BR>  不要因想赢而忽略了自己的特性与道路。这是每一个真正成功的人都明白的事。 <BR>  不要因为在一个小山坡上滑跤,就忘了自己原本想征服艾佛勒斯峰。 <BR>  我的朋友提供了她的生活小故事。 <BR>  “我的数学一直很差,总是比其他科目少很多分,并不是我不努力,而是我确实没天分。我只好多加强背诵的科目,以填补数学一科不足的成绩。在这种‘截长补短’的情况下,我的书念得还不差。 <BR>  “每个同学都知道我的数学不好,所以,当我在某次月考数学拿一百分时,每个人都以惊讶的眼光看我,好像我作了弊一样。其实是我下了相当的苦心,来研究那个我还算有点兴趣的数学领域。我们班上数学最好的那位同学,却在得知我拿到一百分,而她‘只有’九十七分时,当众嚎啕大哭,指责我拿一百分一定是因为老师泄题……因为我曾经在那次的出题老师那里补习过。她大声嚎哭,使我不知所措…… <BR>  “这是‘国中’时候的事了,但我记忆犹新。后来我到台北读书,在大学联考考上了第一志愿,却听说这位女同学大学落榜。当我返乡时,在火车站遇到她,我犹豫了一下,决定假装不认识她,不要跟她打招呼,免得她问我考上哪里,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又哭了起来!好像我哪儿对不起她似的……” <BR>  “亲爱的,你觉得我和你前任女友比较起来如何?” <BR>  “我不是告诉你一百遍了吗?你比她强一百倍,除了喜欢比较以外!” <BR>  “不要,你一定要告诉我具体的比较成果,不要笼笼统统地应付我!” <BR>  “好!那你要我比较什么?”男人有点不耐烦了。 <BR>  “就拿身材外表方面比较好了,你得诚实地说,我们打勾勾……” <BR>  “身材嘛,好吧,我告诉你,比起她来,你太胖了。” <BR>  女人很不高兴,嘟起嘴问:“那还有没有其他的?” <BR>  “还有,你还比较丑!” <BR>  “比较差”也许只意味着,你还有“比较好”的路。 <BR>  现在“比较差”,不代表你以后不会“比较好”。 <BR>  人生中真正的成就感,并不是比较得来的。争长短不一定有意义。 <BR>  正如绿铃子拥有比较多的水,但不会比常春藤长得好,过多的水分只会使它的根茎腐朽。而青苔若争取了太多的阳光眷顾,也并不会像向日葵一样容光焕发。 <BR>  比较也许免不了,但可别变成恶性竞争,那么我们会发现,失去的会“比较”多。 </FONT><BR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5:36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怎样的人生才有意义?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这是一个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。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,每个人生的阶段答案也不一样。有些人不断在找寻答案,有些人一生只得到“没有意义”的答案。 <BR>  但不论有没有答案,是什么答案,都有一个不可缺的要点:人生有意义的人,心中必定欢畅。 <BR>  不一定要拥有什么。 <BR>  几年前,我到老挝去。那时候,它还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国度。由于地处内陆,交通不便,农作物虽然丰盛,但现代民生物资仍然非常缺乏。穷人家能有一件衣服蔽体已经不错了。 <BR>  车行荒野,几无人烟,经过一座开满莲花的大沼泽旁,我看到了一幅令我难忘的景象。 <BR>  六个五六岁的孩子,光着身子,嗨呀嗨哟,很有节拍地在沼泽中划船。所谓的船,只是简陋的竹筏子。 <BR>  被阳光均匀洗礼过的身体,泛发着黑金光泽。他们笑得非常非常开心,划得非常非常用力,一起往前划,划到沼泽中心,又划回泽边。 <BR>  我举起相机,他们也举起手,完全没有芥蒂地欢迎罕见的不速之客。哗啦!其中一个孩子跳进水里,像鱼一样地泅泳。一会儿,又跳上筏子来。 <BR>  然后,他们又心满意足,嗨哟嗨哟,一心一意地在开满艳红色莲花的池上行舟。 <BR>  我发了很久很久的呆。 <BR>  我知道,他们绝对是穷人家的孩子,他们没有玩具熊,也没有“任天堂”,他们甚至没有一件好衣服。可是,没有人有权利觉得他们“好可怜”。 <BR>  我觉得我“好可怜”。我们都一样可怜。 <BR> 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灿烂,那么自然,那么纯净,那么百分之百的笑容。 <BR>  我因忙碌才能充实、表面上看来蛮有意义的人生,好像从来没能使我笑得如此喜气。那么美丽的笑容使我的心如莲花,在温暖的阳光下,和千百朵莲花一起嫣然盛开。 <BR>  怎样的人生才有意义?希望他们永远不必为这个问题浪费时间。 <BR>  心里从没浮现过这个疑问的人,才是最幸福的人吧! <BR>  我这么努力,到底有没有意义? <BR>  我们不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。 <BR>  我们不只问人生有没有意义,也问很多事有没有意义:我这么努力读书有没有意义?做这种工作有没有意义?这么辛苦地帮他忙有没有意义? <BR>  到底什么是“意义”?是成功,是利益,还是某种荣誉? <BR>  我们问的“意义”,通常只是很现实的利益,名或利。 <BR>  但是,我们的意识在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,其实已经给予了否定的答案——我们是因为觉得没有意义,所以才提出这样的问题。在解答自己疑问的同时,我们往往让正面想法取代了负面想法。换句话说,我们只是拿“意义”来打击自己,让自己沮丧,却又改变不了现状,或根本无力改变现状。 <BR>  我的一个摄影师朋友曾经一直检讨,他那么辛苦地投入摄影有没有意义?使他不断问这个问题的导火线倒有些趣味:有一天,他到一个很偏僻的乡下拍照,想要拍一个坐在路边歇凉的老太太。老太太大概并不喜欢当模特儿,或是不好意思,着急地说:“不要,不要!”为了阻挡他的镜头,竟然把裙子整个拉到上面来,挡住自己的脸。 <BR>  “那一刹那,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,而我的工作很没有意义……她为了不让我照脸,宁愿拉起裙子把脸遮住……” <BR>  从此,他一直在检讨他的半生心血有没有意义的问题。工作不来劲,遇到精彩画面时,也不再勇往直前抢镜头。 <BR>  当他对我诉说这件事时,旁边有个老先生说话了:“少年人,如果你真的爱这个工作,你不但要爱欢迎你拍照的人,也要爱拒绝你拍照的人,正面和负面,你都要接受,这才是人生的全部。不要只想拣甜头吃。” <BR>  我的朋友和我听了老先生的短短评论,如醍醐灌顶。 <BR>  “事实上,有没有意义,只有老天爷知道!” <BR>  我们问老先生,他做什么工作。 <BR>  他说,他是退休老师。 <BR>  “我很喜欢教学生,可我教了三十年书,我教过无数个博士,也教过杀人犯和抢劫犯,我对他们都付出同样的爱心呀。当我发现我的学生长大后为非作歹时,我也曾经很沮丧,我这么努力到底有没有意义?我发现我不知道,因为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工作,我还是要尽人事,其他的就听天命吧!佛教里讲自性自救,我要救他,他不救自己,有什么办法?” <BR>  我想,在读书的时候,我就已经知道,很多东西,背了学了将来没有太大意义。后来进人社会后也证明,从前背得死去活来的东西,占据了我年少青春的东西,并没有意义——让我绞尽脑汁的地理课,那些铁路、那些城市,有的现在已经不存在,有的改了名字,而我那时也总认为地理考全班最高分完全没“意义”。 <BR>  但反过来想,我在企图考全班最高分,在我的脑海里冥想铁路网的同时,我不也体会了某种游戏的欢喜?在我得到好成绩的那一刹那,我不也曾经快乐过吗? <BR>  当然,如果那些读死书的时间可以省下来更好不过,可是,在我还没有能力打破那个“迂腐”制度的时代,我只能以正面意义打败它,而不要让它带来负面意义打败自己。 <BR>  每个人心中有意义的事不一样。 <BR>  某些人心中最有意义的事,对其他人可能毫无意义。历史上有数不清的人,为了夺取自己心中最崇高的精神标杆,不惜舍生取“义”。 <BR>  换了你,可能嗤之以鼻。 <BR>  原来人人如此不同,如天与地。也就因为,有人愿意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,这个世界才能像一个美丽的交响乐团。 <BR>  史考特征服南极的故事,你我绝不会师法前贤,但都会深深感动。 <BR>  他是一位英国海军船长,也是英国南极探险队的司令,自小害羞而胆小,阴错阳差地加入了南极探险队。从此,他爱上了南极。 <BR>  爱上了南极,或者,爱上了不可解释的宿命,一种奇妙的“非如此不可”的生命旋律。 <BR>  他发誓:在有生之年,非征服南极点不可。他要使英国的南极探险队,成为第一支在南极竖起国旗的队伍。 <BR>  此后十二年,费尽心血的筹备,又历经几千公里,不畏严寒地奔走,第一次远征南极点他几乎成功,但却因突然袭来的暴风雪而功败垂成。他并不灰心,经过更充足的准备,他与经验同样丰富的队友,再度回到南极的冰雪大地。他们带着机动雪橇、西伯利亚的迷你马、阿拉斯加的狗群,还有新西兰政府捐助的大批冷冻羊肉,准备一举成功。 <BR>  冰封的南极,拥有令人惊叹的风光,也藏着惊人的凶险。即使在夏季,气候仍捉摸不定,每日温差可以在摄氏零下七度和零下六十度间肆意徘徊。她像个美丽而暴躁的情人,骄纵地调戏着痴心的追求者。 <BR>  即使准备再充分,所谓冒险,仍只是一场赌博,并不保证你能收回投下的生命资本。未知,使人惶恐,却也充满冒险与刺激。 <BR>  冰雪封冻,使承载的睡袋与帐篷增加了一倍半的重量;机动雪橇的率先故障,更使搬运必备货物难上加难;暴风雪常使空气中充满飞舞的冰锥,即使在帐篷中,呼出的气,还是会使胡子结成冰块。西伯利亚的迷你马只能畏畏缩缩地挤成一堆,等到死神一一解脱它们的痛苦,终于成为人与狗的必备粮食。由于粮食不足,其中一半人马被迫折返,向继续挑战极点的五个人举杯祝福。他们并没有想到,这一次别离也是永远的告别。 <BR>  风霜如针,刺进他们早已冻伤的双颊,史考特等人奋力迈向通往极点的道路。但出乎他们意料的,他们并非第一支朝圣队伍。在距离极点四十三公里的地方,竟然发现,挪威探险队已经插上了他们“到此一游”的旗子。 <BR>  那真是无情的打击。但他们仍坚持接近极点一些,一九一二年一月十八日,他们成功地征服心目中的南极点——它和南极的每一个地方一样,只是白茫茫一片的酷寒大地,并没有人开香槟和party欢迎。而且,他们必须马上面对长达一千四百多公里的回返路程。去与来同样艰辛,粮食则更为不足。一位最健壮的队友失足跌落在冰崖中,咽下最后一口气;另一位队友为了把粮食留给其他人,选择独自告别,悄悄在荒凉的冰雪中迎接最后一刻。剩下的三个人,并没有回到出发点。一直到他们去世八个月后,搜救人员才发现他们。他们静静躺在距离极点才十一公里的帐篷中,任白雪为他们建筑坟冢。 <BR>  史考特的日记被发现了。最后一篇,他写着: <BR>  我们仍应坚持抵达终点,但我们却已虚弱不堪,当然,我知道终点已经不远。这很可惜,可是我不认为我能再写下去了。愿上帝照顾我国人民。 <BR>  我们也许不认为征服南极有什么意义,可是,每一个求仁得仁的故事,总使人想向勇敢的执著者们深深致敬。 </FONT><BR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5:26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给予——先“发”制人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“妈,我要学做生意。” <BR>  虽然瑜慧是个企管硕士,教人家怎么做生意是她的老本行,可是,当她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说时,还是大吃一惊。 <BR>  “你为什么要学做生意?我给你的零用钱不够用吗?” <BR>  这是她第一个反应。“我每个月不是给你五千元吗?你每个月不是都会存下两千元,怎么钱会不够呢?” <BR>  每个母亲,不管她们的学识如何渊博,在面临孩子的成长时,一样大惊小怪,恢复她们潜在性歇斯底里的本质。敬志看着妈妈如临大敌的样子,忍不住觉得好笑。 <BR>  “妈,你冷静一点,听我说嘛。” <BR>  敬志像个小大人一样,要妈妈坐下来。这一点,是他在母亲写的书中学的,要跟对手谈判,应该坐下来好好谈,尤其在对手显得非常急躁的时候,拉把椅子让他坐下,有缓兵之效,人们能够比较心平气和地谈事情。 <BR>  “我不是没钱,我是想学做生意。这两者未必有关联。你不是常说,现在就得好好学习经验,以为将来做准备?” <BR>  “哦。”原来是这个样子,儿子才十二岁,什么时候讲话变得这么井井有条了?瑜慧恢复了冷静:“那么,你要做什么生意呢?” <BR>  “我想卖苹果派!”儿子得意洋洋地宣布答案。 <BR>  “哪里来的货源广她纳闷地问。 <BR>  “你一年前不是买了一部新式的烘烤机吗?”敬志说,“当初,你教过我做苹果派,很好吃。我打算自己做来卖,每个星期天,我们家附近的公园都有很多人……” <BR>  “你会自己做苹果派?我教你的你都还记得?” <BR>  “当然?!”敬志说,“我还有食谱帮忙!我已经试做了几次,蛮好吃的。”敬志拿出一本母亲当时兴冲冲学烹饪时买的《酉洋点心食谱》来。 <BR>  瑜慧一时红了脸,除了她的工作外,她是做什么都是一时兴起、满腔热血又虎头蛇尾的人。看到儿子拿出那本她八辈子前就想把它丢进垃圾桶的食谱,瑜慧非常不好意思。 <BR>  “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呢?” <BR>  “你写的书上说,在筹码不够或准备不周时,绝不能贸然透露商业机密。” <BR>  天哪,这鬼灵精怪的小子!十二岁,早熟得可怕!一个超龄阅读的儿子,不知是福是祸! <BR>  “我的同班同学董玲君会做甜甜圈,我们要一起做生意,她可以用我们家的机器吗?” <BR>  “你们要注意安全……” <BR>  “妈,你放心啦,我把那个机器的使用规则都背熟了,绝对比你还小心!” <BR>  没错,瑜慧自己非常不小心,忘了关瓦斯、热水器,或把衣服烫出一个大洞是常有的事。她是一个粗心的单亲妈妈,儿子有时候像她的保姆。对自己的粗心,她早已投降。连以前的老公趁她出差把女人带回家,都还是那时才六岁的儿子提醒她,她才知道。为时已晚,难以挽回。 <BR>  “好吧!我必须给你任何协助吗?”她也在商言商起来。 <BR>  “不用。不过,有钱出钱,你可以投资我,我会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你!” <BR>  于是,她出了两百元,成为他的合伙人。敬志还起草了一份合伙契约。瑜慧这才真正了解自己的儿子——他竟然已经把她书架里大半的企管书看完了。 <BR>  “你如果想成为我的合伙人,你必须不插手管事才行。”敬志和她勾勾指头。 <BR>  因为忙,她忘了她和敬志的合伙事业。直到那个星期天,她和几个死党们喝完咖啡回来,看到敬志躺在沙发上,懒洋洋地看一本《卡内基的人际关系学》,她随口问他:“今天到哪个同学家?”敬志腼腆地回答:“我今天去做生意呀!”她才想起这回事。 <BR>  “生意做得如何?”瑜慧装作不在乎地问着她的合伙人。她非常关心他的第一笔生意,却不敢过分关心,怕给儿子太大的压力。因为,在她的估算下,他不太可能赚到什么钱,成本效益是有问题的。 <BR>  “嗯……”敬志欲言又止。 <BR>  “你的产品……好吃吗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。 <BR>  “我觉得还不错,大家也都说很好吃。”敬志吐吐舌头说,“总而言之,都卖光了。” <BR>  “哦,那你的生意不错??” <BR>  “也可以这么说啦!”敬志笑着说,“不过,老妈,你赔本了。” <BR>  “全部卖完,但我又赔本?这是怎么回事?” <BR>  “是这样的,今天早上,我和董玲君各做了二十个苹果派和甜甜圈,我们在公园前面摆起小摊子,可惜并没有人来买……我摸摸口袋,发现口袋里有一个十块钱铜板,于是我就向董玲君买了一个甜甜圈。董玲君又拿那个十块钱跟我买了一个苹果派……我们都觉得对方做的蛮好吃的,所以就买来买去……每个人各吃了五个。后来,有个翻垃圾桶的老太太来了,我又用那个铜板向董玲君买了一个甜甜圈,她也向我买了一个苹果派给老婆婆吃,老婆婆吃得很高兴呢!后来又来了一个小朋友,又来了一条狗,又来了……” <BR>  “所以你们就用那一个铜板,把所有的甜甜圈和苹果派都卖完了,对不对?”毕竟,她不是个笨母亲。 <BR>  “妈,你好聪明。” <BR>  瑜慧笑了,这孩子虽然做生意是有问题,本性真的不错,比他老爸良善多了。 <BR>  “那么,你从你的第一笔生意中学到了什么吗?” <BR>  “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。”敬志若有所思地说,“有时候,十块钱就有很大的用途!妈,你有关于货币流通的书吗?我得好好研究看看……” <BR>  戴尔·卡内基曾经叙说过小说家叶慈女士的故事。 <BR>  “叶慈是一位小说家,但她写的小说没有一部比她真实的故事精彩。” <BR>  她的心脏不好,在日本偷袭珍珠港的那个清晨之前,已有一年的时间躺在床上不能动。她每天最长的旅程,是从房间走到花园作日光浴。 <BR>  日军轰炸珍珠港的惨剧,却给了她重生的勇气。轰炸时,一颗炸弹在她家附近开了花,震得她跌下了床。军队派出卡车,接走军人的家属。当时有电话的人不多,红十字会的人知道她床边有个电话,问她是否愿意当军人及其家属的联络中心。 <BR>  她发现自己的先生安然无恙之后,仍努力地以她的电话为那些不知先生死活的太太们联络,并为她们打气。刚开始,她还躺在床上接电话,后来不知不觉地坐了起来,越来越忙之后,她兴奋得忘了自己的毛病,开始走来走去。后来她除了每天睡觉的八个小时以外,完全不必躺在床上。为了帮助别人,她医好了自己。 <BR>  叶慈女士说:“空袭珍珠港固然是一大惨剧,但却是我人生中的转折点,借着帮助别人,我找到了我本应拥有的力量。因为它迫使我把注意力转到别人身上,给了我一个奋斗的理由。” <BR>  波斯宗教家Zoroaster曾说:“对别人好不是一种责任,而是一种享受,因为它可以增进你的健康和快乐。” <BR>  叶慈的康复,正是最好的说明。 <BR>  给予,包括物质上与非物质上的。无论大小,总会给你不同的快乐。 <BR>  但还是有个前提,那就是给予的人要完全心甘情愿,还有,被给予的人一定要得到“好处”。 <BR>  给予苛求回报,徒然使人焦虑。但这在理论和实际上,仍有相当大的距离。 <BR>  有个朋友到台南演讲,发生了一段又有趣又悲凉的小插曲。 <BR>  那天她讲的主题是爱情,谈到了现代女性的种种爱情难题。演讲结束时,坐在最前面一排、一直戴着帽子的女人,忽然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,露出“光可鉴人”的头,大声对全场观众说:“男人真不是好东西!我为了向我的男友证明我到死都爱他,不惜把一头头发都剪掉,可是他竟然不领情,还是跟着别的女人跑了!我连我的美丽都不惜牺牲,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感恩?” <BR>  全场鸦雀无声。据我的朋友说,很多人紧咬着嘴唇,想笑而不敢笑。朋友答得妙:“你给他,他又没得到好处!你只是在伤害自己!” <BR>  从此,她对“爱的奉献”有一层新的体会:让你爱的人得到好处,才是真的奉献。 <BR>  好几次,我在演讲会结束后,也会遇到碰上感情纠纷。一脸狐疑的女孩:“我对他那么好,什么都给他,没有求回报,为什么他还对我这么冷淡?”或:“他爱我,并没有我爱他多,应该怎么办?” <BR>  “你心中真的没有求回报吗?如果完全不求,就不会感到沮丧,在你付出的那一刹那,你就应该快乐!” <BR>  是的,我知道这很难,牺牲而不求回报,已经是宗教情怀了。完全不求回馈的爱情,等于是用救世主的情操在谈恋爱。 <BR>  但爱情本来就不是慈善捐助。不论你捐了多少,爱人不必给你收据,你也不会因而有免税的权利,更不会买得无形中的心灵平安……你强求回报,回来的不会是爱,而是恨。爱情也没有我多你少的问题。又不是上菜市场,一把青菜二十块,你再多付二十块,就可以多买一把。 <BR>  爱情中的给予,值不值得,全凭自由心证。你的付出,得心甘情愿才行,因为未必有回报。 <BR>  既然不一定有回报,何不心宽一些、慷慨一点。把幸福给予自己所爱的人,他能爱,你能给,在过程中欢欢喜喜,何必问结局? <BR>  爱情不是一个投资报酬率的问题。 <BR>  最近,我看了吉本巴娜娜的小说《甘露》,书中一个并不重要的角色,讲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:“当家庭中的分子,拒绝继续给予,只是一味索求时,这个家就开始乱七八糟了。” <BR>  “给予”也可以使生活中解除不少危机。 <BR>  给予赞美,常常可以收到百般要求而得不到的结果。 <BR>  有个父亲给念小学的小儿子分工,要他到庭院打扫落叶,孩子总是嘟着嘴,非常不甘愿。 <BR>  父亲换了一个方式,他开始赞美起小儿子扫好的落叶来。他说:“你今天的工作看起来好极了,你扫好的落叶堆像个美丽的小山丘……” <BR>  儿子听他这么一说,原本嘟起来的嘴松了下来,一味埋头扫地,扫得汗珠涔涔。父亲又赞美了他的认真。 <BR>  这一天,小儿子没有对自己的分内工作发出任何抱怨,反而在晚餐时,小声地要求父亲:“爸爸,你再说说我扫的那些落叶好吗?” <BR>  不吝施予赞美,才会获得和谐的人际关系,偏偏有那么多人,只知赞美自己,自夸自大,生怕别人不晓得自己的美德。事实上,没有人会钦佩自吹自擂的家伙。 <BR>  但赞美,过之如同不及;表里不一,很容易露出虚伪的马脚。 <BR>  真正懂得给予赞美的人,都先拥有了一颗对世间事物欢喜赞叹的心。他们会领略阳光的灿烂,也能陶醉于黑夜的沉寂,不会在有阳光的日子怨叹日晒,也不会憎恨夜的孤寂。 <BR>  有一位女性心理学家也说过:“如果你希望你的男友成为好男人,那么,不要喋喋不休地要求他,要按照你希望他成为的样子去赞美他。”指责他的负面行为,只会使两人翻脸,称赞他,反而能激发他的好男人潜能。这是人性的微妙之处。 <BR>  赞美也许是个善意的诡计,但任何心理正常的人,都愿意开心接纳。你不要求,就会得到。 <BR>  想要收,与其强索,不如先“发”制人! <BR>  把医学当“医疗科学”的人,很可能会把催眠术当做巫术。然而,我们的理智真的能完全了解宇宙运行的法则与生命的源起吗?这本来就是远远超越科学与物质界的人的理智盲点。 <BR>  毕业于台大医学院的陈胜英医生,在众人的诧异中,一头撞进“前世治疗”的催眠术中。他在十多年的临床实验后,回到台湾,出版了一本“生命不死”的《精神科医师的前世治疗报告》。前世催眠引出了前世的爱恨情仇,也可以挖掘今世已被遗忘的童年梦魔。在陈医师的临床实验中,确实治疗了不少精神官能症与查不出病因的病痛,它们竟然因此不药而愈。 <BR>  陈医师在做这类催眠治疗时,常会安排一些暗示和潜意识止痛的程序,以这种方式,使一些令值班医师头痛的人物,减低他们看病的需要。 <BR>  他发现,对前世持反对意见的人,也可以经由催眠找到这种前世经历……在催眠中,他们的潜意识会肯定自己的前世,但在清醒之后,就会找出很多理由辩称,那不是他们真正的经历,只是今生的许多感受在强烈的催眠暗示后,被胡乱拼凑出来的。 <BR>  但陈医师却认为,依他的经验,有时在催眠时,如果他认为故事的内容不太妥当,强烈暗示他们修改时,几乎每个人都很拗,会强烈地抗议说,事情不是那样的。有些前世的经历非常爱恨纠缠,这一世的丈夫竟然是前几世的仇人,上一世救的人成为自己的好丈夫,今世的弟弟原是上一世的好友……每一世都有同样的人来参与,形成“集体的前世经验”。而奇妙的是,一对未婚夫妇接受前世催眠时,会回到同一个朝代,她是公主,他是门第不符的爱人,共同经历了几世的挣扎与迫害,硬“撑”到了这一世,有情人才成眷属。 <BR>  上一世对不起你的人,下一世会反被你踩在脚下吗?照前世催眠疗法的结论,恐怕未必。玉英自从出嫁以后,常被婆婆气得直跺脚,引发了气喘病,后来婆婆死了,她的病还是好不了。在催眠状态下,她看到了几个前世:上一世,她是个游学四方的富家公子,遭强盗打劫兼殴打,险些丧命,那个强盗,竟然就是她这一世的婆婆;再前一世,她是个出家的和尚,日日苦修,只为前世业障深重。这个业障又来自再上面的一世,那时“他”是个神射手,常常滥射无辜。有一次看到一头牛,觉得那牛样子笨,就一箭把它射死了,那头“笨”牛,就是她今世的“坏”婆婆。后来,她的气喘病竟停止发作,只后悔没在婆婆有生之年化解冤仇。 <BR>  陈医师说:“按照目前我所看到的因果原理来推断,如果她今世仍带着仇恨而终,和她婆婆的冤仇就无法化解,来世还会恶性循环。直到有一世双方以慈悲来消解仇恨,才会停止恶性循环。”归结到最后,还是要以宗教情怀来宽容,人生才能真正地圆满。 <BR>  多年的临床治疗,也让陈医师归纳了几个轮回因果的原则,如: <BR> 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个主要课题。所有的困苦与灾难,都是针对这个课题而来,今世不及格,来世得重头;世世不及格——用自杀来解决今世痛苦的人,可能来世会遭受更深的痛苦,使得课题更加庞大而复杂,生命更加麻烦。 <BR>  人与人之间的一切恩恩怨怨,必须以慈悲、仁爱、宽恕来终结——如果你今世得到的爱情是苦的,心有不甘,硬要报仇,就会造成更大的业障,不但今后更痛苦,来世会更凄惨。掠夺者,难免在来世受苦,施舍的人,终会有回报。前世催眠的结果如是说。 <BR>  这是一门我很有兴趣的主题:前世今生。 <BR>  你若觉得,此生此世万般苦楚,那么栽,却不那么收获,或许你可以安慰自己,这样的付出,算是为上一世还债,这一生如果不还,下一世还是要还。如今你有这么多机会偿还,未尝不是一种幸运。 <BR>  但记得,还够了,也该收手,别让那人反过来欠你太多,连累两人,在下辈子还纠纠缠缠。 <BR>  心甘情愿给予的人永不吃亏。 <BR>  觉得自己不甘愿了,就别再给。心不甘情不愿地给,对接受者有害无益。 <BR>  给予时,你必须内心丰盈,像一涨不得不涌出的泉水,无私地让干渴的行人,分享最美的甘露。越给,你越多。 </FONT><BR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5:27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挫折——负责,但不自责!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“到哪里?” <BR>  “到仁爱路,靠光复南路……” <BR>  “怎么走?” <BR>  “都可以。” <BR>  张仁琦简洁利落地应了一声,随即拿出笔记簿来,默默温习自己的演讲大纲:成功致富的法则。她在大学授课,教的是经济学,演讲是她的副业,虽说是副业,每个月的演讲费比本薪还高。人人向钱看,想赚钱的人绝不会舍不得付钱听演讲,因而她的那一套致富学无往不利,北中南处处爆满。 <BR>  不过,张仁琦可是“心中有股票,手中无股票”的那种人,她只把致富当成“学术研究”,绝不实地演练,这使她几年来所积聚的财富,从不因任何经济因素而暴跌。 <BR>  “塞车,我就知道一定会塞车!”司机开始发出抱怨。张仁琦没有理会,但司机见她不声不响,更是猛按喇叭。“早知道不要载,真倒霉!” <BR>  这句话让张仁琦听了有点不舒服,这个司机不但怪起台北市交通,还怪起她这个乘客来。她忍不住说了一声:“先生,你不是刚刚开车吧?台北市天天都堵,又不是只有今天才堵。你对塞车生气,是白生气。” <BR>  司机从后照镜斜眼偷瞄了她一下,瞬间,一种狐疑的表情掠过司机多肉的脸,张仁琦也愣了一晌。是的,这个司机看来很面熟,而对方似乎也认为张仁琦可能似曾相识。不过张仁琦脸上戴着墨黑的太阳眼镜,所以他没立刻认出她来。 <BR>  也许这么多年,她变化太多了。 <BR>  张仁琦向来有好记忆。她记得他是谁。她稍稍歪了头,看计程车营业登记证上的名字:胡靖贤。是他,没错。岁月磨洗之下,他发福了,脸庞早已失去少年时的灵气。 <BR>  那是“国中”时候的事了。少年时,仿佛天生的忧郁气质,为他五官分明的脸染上特殊的吸引力。张仁椅是个早熟的女孩子,一升“国一”,就被这位每次拿演讲比赛第一名的学长所吸引。在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,为了要接近这个心目中的偶像,张仁琦每天一大早起床,对着家门口的那棵苹蹄甲树,看着书大声朗诵,将每一课课文都读得滚瓜烂熟,希望自己也能讲一口跟胡靖贤一样好的国语。 <BR>  胡靖贤字正腔圆的国语,学来全不费力。因为他是一个百分之百的“外省人”,在茄冬这个本省人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中学里,他一进校门,就被专门训练“演讲选手”的老师看上了,视为珍宝。没有人比他的国语更标准,在校内比赛,他理所当然取得第一名;而他比一般孩子高壮的身材及俊秀的面容,也使得不少刚刚步人青春期的少女把他视为偶像。当别的女孩子在暗暗爱恋着他时,张仁琦已经打好了怎么接近他的步骤,她非把自己练得跟电台新闻播报员一样口齿清晰不可。 <BR>  这个秘密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她妈妈还以为自己的女儿一上“国中”就认真起来了,这么苦学不倦!皇天不负苦心人,张仁琦以她那一口苦练过的国语,得到她这个学年的演讲比赛第二名——第一名还是同年级一个眷区子弟,人家从小就说标准国语,她怎么也赢不了呀!但是,张仁琦已经心满意足了,因为,她也可以加入“演讲选手”的集训,有机会在每星期三的课外活动课,和胡靖贤一起受训。。 <BR>  只要看着他,她就有一种淡淡的满足,她总是以渴慕的眼光追随他,听他张开嘴,吐出抑扬顿挫的声音……他平时不爱说话,甚至有点木讷,更别提主动和女孩子开口。但她不在乎,因为她读过郑愁予的诗,她认为有浪漫情怀的好女人就必须善于等待。 <BR>  好景不常,在她的暗恋还来不及表白的时候,他们就结下了梁子。这一年,演讲比赛的形式改变了,从背稿方式变成临场反应的即兴演讲,演讲者必须在比赛前二十五分钟抽题目,然后根据题目发挥。 <BR>  这对平素伶牙俐齿入反应迅速的张仁琦来说是个好消息,在这种比赛方式下,演讲者的国语是不是百分之百标准就不那么重要了。她很轻易地就击败原来的第一名,得到一年级的冠军。当然,她最关心的还是胡靖贤的情况。 <BR>  那个星期六下午,正是二年级的演讲比赛,为了表示关心,她特地到现场观摩。胡靖贤抽到题目后,眉头皱得好深好深,然后悄悄躲到校园里无人的角落,对天发呆,频频叹气。 <BR>  她认为她出现的最好机会到了。 <BR>  她知道,他需要她帮忙。他有字正腔圆的国语,但却没有反应迅速的头脑。他是在一个口令。一个动作的管教下长大的孩子,并不具备即兴发表意见的能力。 <BR>  “胡——胡靖贤,要我帮忙吗?” <BR>  胡靖贤犹豫地看着这个挂着得意笑容的学妹。张仁琦看了看他手上的纸条:我最难忘的一件事。 <BR>  “这个题目不难呀……” <BR>  “可是,我实在没有什么难忘的事可以讲……” <BR>  “你再回想看看……” <BR>  在他再次回答“真的没有”时,宝贵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。张仁琦急中生智,只有把自己最难忘的事让给他,还为真实故事加油添醋一番。有一天回家的路上,她捡到了一只刚断奶的小猫,妈妈不准她带回家养,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猫死掉。于是,她用劳作课钉的小木屋当小猫的家,让小猫住在隔壁家后院的七里香树丛下,每天偷偷从厨房拿东西喂它。不久,她跟着阿姨到台北玩,在火车上,她才发现自己忘了留给小猫足够的食物,着急得想跳下火车回家……忐忐忑忑玩了几天,回到家,急忙去看小猫,小猫却好端端地睡觉呢!小木屋里有个空碟子,和自己家用的碟子一个花色,她以为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妈妈替她喂了猫。谁知第二天,妈妈为了碟子不见了,很不高兴,问她:小传,是不是你打破的?沉默的爸爸才吭声:碟子那么多,给猫用一个有什么关系,又不是我赚的钱不够…… <BR>  到底不是自己的故事。胡靖贤虽然把故事讲完了,却明显地缺乏自信,到了后头,猫变成了狗……大家哄堂大笑。这一次,一向得冠军的他没有得到任何名次。 <BR>  张仁琦以为自己帮上了忙,没想到再度见面,胡靖贤竟然把她当仇人看,一见她就咕哝:“都是你害的,你那个烂故事,害我变成大家的笑话……”然后,正眼也不看她一眼。 <BR>  “都是捷运害的!这一条路,每天都这样塞……”在张仁琦陷入回忆中时,这个司机的嘴不自觉地发表起演讲来,“×他妈,开车这样开,这些私家的开车开得这么烂还要开,台北的交通都是他们害的!” <BR>  “你看!这里一家色情场所,那里一家色情理发厅,台湾人都是色情垃圾!这都是国民党害的……”“这样也可以转弯?×××,台湾人真没公德心,都是教育害的……” <BR>  没想到,事隔多年,近四十岁的他,在马路上行驶时,只要遇到一点点小状况,就可以口若悬河地做起即兴演讲来! <BR>  “嘶——”他紧急煞车。前面的车忽然停下来,害只顾演讲的他差点撞上去。张仁琦的身子跟着猛然一震! <BR>  “王八蛋!”司机胡靖贤气急败坏地大骂了一番“三字经”后,问她: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她还来不及反应,他又虎虎地瞪视着她:“哼,还是连这个都没感想?我的车差点碰坏,运气真衰,早知道刚刚就休息了,不要载……” <BR>  “先生,”张仁琦忍不住了,“你在台北开车很久了吧?我看,以你的开车技术,大概每三分钟就会遇到同样的事,车没碰坏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。你每三分钟对别人生一次气,只会让自己脑溢血!还有,我要告诉你,你今天这个样子,都是你自己害的!”她丢下钞票,迅速打开车门,另外招了一辆车离去。刹那间瞥了他一眼,他一脸愕然,不知道他记得她是谁了没? <BR>  失败乃兵家常事,而通常,我们有两种极端化的应对方式: <BR>  一是归罪别人,二是自己责备自己。 <BR>  前面那个男主角——胡靖贤,就是一个凡事只会想到“都是你的错”的人。我们都知道得很清楚,一遇到失败,就想把脾气往别人身上掼的人,实在是前途有限。 <BR>  社会上,有很多这样的人。他们一方面很积极地争权益,另一方面,自己成为破坏者而不自知。我认识一个人,他非常环保,动不动就写文章抗议一些环保措施,为野生动物请命,为社会正本清源,左手写诗,右手编报纸。就这方面而言,我很同意他的不平则鸣;可是,他却是个随手破坏环境的人。 <BR>  有一次他从新加坡回来,我问他:“好不好玩?” <BR>  新加坡是全球最有名的公园都市,它的环保做得之好,应该是没话说的。他却皱皱眉头说:“太干净了,这个也不准,那个也不准,人生太无趣。我那几天惟一觉得娱乐的事,就是趁没人看到的时候丢烟蒂,嘿,还是很容易钻漏洞的嘛!我丢了七个烟蒂,却没有人发现……” <BR>  这样的“自我矛盾”很常见,虽然他们并不觉得自己的人生发生了严重的概念冲突。你会发现,有些人天天上街争人权,回家动不动就打老婆;有些人每天骂某某要人尸位素餐,自己却从没敬业过,严重缺乏服务热忱,老是觉得全世界对不起他,从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世界。 <BR>  以上是“很没出息”的归罪行为。你不断地把罪过推给别人,数十年如一日。其实这很可耻。 <BR>  另外一种是自责。自责的行为没有比归罪高明多少,看起来自责的人不会迁怒他人,含蓄多了,但他们却也花了太多时间,无谓地挫伤自己,只会使自己越来越退缩,仍然于事无补。而一个习惯自责的人,通常也是一个很不快乐的人,也会让他的朋友亲人非常不快乐。 <BR>  既不该自责,又不该归罪他人,该怎么办? <BR>  答案很简单,只要面对问题。 <BR>  和你的失败与挫折面对面,观照它,不要逃。自责和归罪只是两种不同方式的逃走。愤怒会存在,忧伤会产生,冷静接受它们,明白看清它们,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把它们遣走,也不要让它们在心中赖着不走。 <BR>  很多事说的比唱的好听。包括我,在面对挫折时亦如此。 <BR>  尽管我确实经历过的挫折恐怕比厨房里的蟑螂还多,并且我还会企图冷静地告诉自己:挫折是人生考验,但在某一段时间面对过多的挫折时,我还是会有如下现象: <BR>  ◆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女人——噜里噜苏,歇斯底里。 <BR>  ◆企图从其他方式发泄——买一些根本不必要买的东西(有一次我还“莫名其妙”临时起意,订了一间房子,这下麻烦可大了);明明知道正在节食,又赌气似的吃掉一大堆甜食。 <BR>  ◆对一些平常不会生气的事生闷气,比如对朝我乱按喇叭,或对从我身边非常不礼貌地擦身而过的车子生很久的气(这件事明明每天都会发生)。 <BR>  ◆忍不住愤世嫉俗(平时我最怕听人愤世嫉俗、一肚子牢骚)。 <BR>  总而言之,我会变成“敏感的小傻瓜”,虽然我这个学法律的人,一直指望自己成为“冷静的爱智者”,但是却常常因过度沉重的挫折,回复了“原始本性”。 <BR>  我的做法大概不属于归罪或自责,而是很迂回曲折地“泄恨”着。 <BR>  我很像一只养在密闭鱼缸里的斗鱼,给我的水加一点点盐,我不会有什么不悦,但如果水中的盐分陡然提高了,我就会不安地乱逃乱窜,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。 <BR>  当我又逐渐恢复冷静时,我总会觉得充满挫折感时的自己很好笑。 <BR>  虽然,我还没有完全学会把挫折完全当家常便饭,就如我期许的理想状况:平心静气,以不变应万变,把合理的当训练,不合理的都当成磨练…… <BR>  不过我还在尽力转化自己。 <BR>  往好处想,哈,反观以前的我,在校园中的我更惨。 <BR>  那时的我,会让自己在挫折中沉浸很久,久到我觉得自己神经麻痹;会很狡猾地把气迁怒给无辜的男朋友;会隔三差五把自己往黑暗面推,想想不要话算了…… <BR>  事隔多年,进步虽然缓慢,但我还是有进步的,不是吗? <BR>  想要忽然改变自己对挫折的忍耐力,从零分到一百分,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——以我的慧根,根本不想立地成佛! <BR>  “凡是没有建设性的痛苦,都不值得忍受……” <BR>  “太多罪恶感不能改善你的人格……” <BR>  看,我还得引用名言和我的潜意识沟通呢! <BR>  强迫自己面对挫折,当然蛮苦的。 <BR>  不过,它属于“建设性的苦”,也是一个人的成长所必须品尝的滋味。除了在忍耐中克服,并把清扫工作交给时间处理之外,似乎别无他法。 <BR>  快速地解脱,绝对是坏方法。 <BR>  心理医生史考特·派克曾经提出四个积极面对痛苦的原则: <BR>  不逞一时之快。 <BR>  承担责任。 <BR>  忠于真相。 <BR>  保持平衡。 <BR>  逃避与发泄,是逞一时之快。而事实上,逞一时之快,常常带来比现在的痛苦更多的痛苦。比如,我们因无法排除痛苦而以酒精麻痹自己,第二天起来时的头痛难忍,往往令人更加焦虑;一旦酗酒成习,可能要费更大的力气找回自己。 <BR>  承担责任,听起来是老生常谈。我们比较喜欢发现“那不是我的问题”,比较愿意说“都是你的错”,但如果我们已经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了影响,除了挺身迎接,对它说“来吧!我在这里”之外无他。 <BR>  因为不敢面对,只会拖延问题,不会解决问题。凡事不肯负责的人,被派克称为“人格失调患者”。 <BR>  “你为什么要飙车?” <BR>  “我也知道飙车没什么意义。因为睡不着,太无聊了。” <BR>  “你喜欢听音乐吗?” <BR>  “对呀,我喜欢听音乐,我喜欢热门音乐。” <BR>  “那你为什么不用听音乐来填补你的无聊呢?” <BR>  “我怕吵到爸妈。”这听来言之成理。 <BR>  “那你为什么不戴上耳机?” <BR>  “戴上耳机,震耳欲聋,非常不舒服。” <BR>  “会比飙车被人家砍不舒服?”这个少年,被一群暴走族莫名其妙地砍成重伤,还要躺一阵子呢。 <BR>  “那不一样,飙车有快感呀!” <BR>  有时候,我们根本不肯为自己负责,只想以借口拖延问题。我认识的一个长辈,也有同样的问题。她时常抱怨自己的富贵手几十年治不好,都是她的丈夫孩子害的,都是为了他们,她才要每天与引起她痛苦的肥皂泡为伍。 <BR>  “你可以用手套呀。”我起先很热心地提议。 <BR>  “戴手套洗不干净。”她简单利落地回应。 <BR>  “你可以买洗碗机……” <BR>  “洗碗机太费水费电了,一餐饭又没几个碗。” <BR>  “请他们帮忙呀!” <BR>  “那他们会觉得我不负责任……”她说。 <BR>  我发现,她以循环论证“故意”让自己的问题永无解决的一天。或者,她已经爱上痛苦。 <BR>  “人格失调患者凡事不肯负责,而神经官能症患者却加给自己过多的责任。”派克医生说。我们似乎都不愿加人以上两大阵营,所以,还是和自己的责任感协调一下吧。 <BR>  如果你也有以上现象,不必紧张。事实上,我也常常有暂时性人格失调的现象。 <BR>  忠于真相的人,必须以诚实的眼睛来看人生。不要过度渲染你的偏见。你可能在人际关系上遇到一点小挫折,就会说:“全世界都在嘲笑我!”和朋友有一点小误会,并不探索真相,就像个广播电台一样,对别人说:“×××出卖我!”对人生稍有怀疑,受到一些欺骗,就大声下判断:“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。”或者告诉自己:“你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!”这是故意夸张,不是忠于真相。在挫折与痛苦中,我们常常任意扭曲所谓的真理。 <BR>  保持平衡,是必须让你的判断力约束一下情绪。有时必须给自己泼一点冷水,让愤怒降温,使忧伤缓和,给沮丧转机。你也可以问自己:“在一个月之后,这点麻烦还算得了什么?”给自己一点台阶下吧,别跟你所受的打击厮混不休。 <BR>  面对困难与挫折,不妨拿出幽默感。 <BR>  与严肃和愤怒相较,轻松的心情和幽默的态度省下的力气不知凡几。 <BR>  有个朋友是个印刷承包商人。他这人服务热忱,产品品质也甚有口碑,争取case不遗余力,但是他也常会失算。努力了老半天,快到手的case又给某某人的亲戚抢去。他当然会承认这是个挫折,但也同时会给自己好消息。“坏消息是,你失去了这个机会。”他会这么对自己解释,“但还有个好消息——你可以不要那么忙碌,多接了这个,你可能会失去下午喝咖啡的悠闲。” <BR>  爱自己的人,给自己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,可别把自己当落水狗打! <BR>  我蛮欣赏《飘》里头任性的郝思嘉,因为她有一句可爱的口头禅:Tomorrow is another day!明天有明天的风吹!挫折难耐时,学学这位乱世佳人吧! </FONT>

与家同行 发表于 2007-5-26 15:28

<CENTER><FONT style="FONT-SIZE: 16.5pt" face=楷体_GB2312 color=#ff6666><B>变局——何必看回头</B></CENTER></FONT><HR width="94%" color=#ee9b73 SIZE=1><BR><FONT style="BACKGROUND-COLOR: #f5f8f8" face=宋体 size=3>  现在的你,不等于以后的你,人生因为充满变局,才使勇敢的人有冒险的乐趣。我们先来说一个“作弊大王”的真实故事吧。 <BR>  夜幕低垂的时候,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们,像倦鸟归巢一样地返回他们温暖的家,结束了一天的活动。但是,有些人的活动刚刚开始,要等到太阳下山,他们才伸伸懒腰,全身的细胞逐渐苏醒。就像在森林里,虽然大部分的鸟儿是早起的,但也有猫头鹰这种日夜颠倒的鸟儿一样。 <BR>  光美是靠这些“猫头鹰”们讨生活的。 <BR>  不知道这种日夜颠倒的日子已经有多久了。总之,这样的岁月过得特别快,每天精精神神地来上班,筋疲力尽地迎着刚睡醒的朝阳回家。一回去,常常来不及卸妆,带着一身酒味就睡着了;醒来时,跟向晚的夕阳说一声再见,她又是那个谈笑风生的咪咪。 <BR>  光美在晚上叫做咪咪,知道她叫光美的人很少,大概只有她的小学和“国中”同学知道;而她的家人,他们只知道她叫光美,不知道她叫咪咪。她的名字,一个专属于白天,一个专属于黑夜,井水不犯河水。 <BR>  这一夜,跟往常的夜没有两样,只是微微飘了点雨,城市里充满雨水的味道。光美很喜欢这种味道,让她想起南部故乡秋天的景象:白鹭鸶和农人们,在清澈的田里各自忙碌着。她情不自禁地哼起歌来,一直哼到进了“伯爵夫人”的大门。门内是一个终年气味不变的世界,燃烟的手和饮酒的唇,永远甜蜜的欢声笑语。 <BR>  光美进了更衣室换了新的小礼服。 <BR>  “咪咪,直接穿来就好了,何必来这边再换?” <BR>  光美笑笑,没有答话。她到底还是不习惯让白天和黑夜的名字混淆吧!她也不想让门外的世界和门内的世界混为一谈。里面的世界使她难以在外面生活,但在这里勉强有朋友,在外面的世界她孤独得可怜。 <BR>  “二一一室的客人找你!”经理说。 <BR>  她如同往常一样,笑盈盈地走进二一一室。里面有五六个男人,桌上已经有三个V.S.O.P.的空酒瓶,酒味和烟味弥漫,她的两个同事莉莉和小玲已经在那里了。“啊,咪咪,你不来,我们很难应付呢!” <BR>  看来是很难缠的一窝客人。有些人,专门找小姐们麻烦,才会觉得钱不白花。光美暗暗吐吐舌头,看样子今天运气不好。其中有一个脸上带刀疤的,似乎故意找碴。他左手拥着莉莉,右手抱着小玲,还不断地去试探她们的私密地带。其他的人,有的人在起哄,也有人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,神情有点尴尬。那些是被邀请的客人吧!可能是那个“老大”的朋友。男人喜欢在这里逞威风,告诉别的男人他有多神气。 <BR>  “这位是你们这里的大牌吗?长得不错哦!”老大说。 <BR>  “先生贵姓?”她递出名片,职业性地媚笑着,“请指教。” <BR>  “我姓大啦!”男人说。 <BR>  “姓大?先生真是幽默,台湾有人姓大吗?”她在微笑中放进了几许天真的表情。 <BR>  天真是使女人变得可口香甜的调味料。 <BR>  “我高兴姓什么就姓什么。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好了,我姓大,叫老二,你叫啊!” <BR>  光美面不改色:“我看先生明明就是老大嘛,怎么自称老二呢?” <BR>  “大班会说话哟!”男人说,“来,来,我们敬酒,庆祝本公司和彰和公司谈成了一笔大生意。来,这是彰和的陈老板,你先敬他,我们陈老板是青年才俊哩!” <BR>  还好,原本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不是什么逃犯,只是个财大气粗的生意人。 <BR>  “陈老板生意兴隆!”光美举杯对最斯文的那个人微笑。忽地,她的微笑冻结了一秒钟,似曾相识的一张脸。她想起来了,那是她的“国中”同学,曾经和她在桌上画下楚河汉界的陈方平。 <BR>  那个时候,她是班长,老师规定,功课最好的要跟功课最差的一起坐,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和陈方平坐在一起。记忆里,他虽然眉目清秀,却邋遢得很,鼻子下一年四季都挂着两串鼻涕,不爱做功课,常常挨老师打。他的父亲在坐牢,母亲跑了,从“国小”四年级就要帮祖母看猪肉摊子,所以没有时间做功课。 <BR>  她不喜欢他,可是老师说,有能力的人要照顾没有能力的人,没办法。最让她觉得讨厌的,就是他最爱偷看她的考卷。她犹豫了很多次,要不要告发他呢?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,帮助他及格、使他不被留级,总也不是坏事吧。偏偏他常常连抄都抄错,还是不及格。 <BR>  记得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大考,他还是作弊,把答案密密麻麻地抄在小纸片里。考试时,发现异状的老师走过来,陈方平已经眼明手快地把答案塞进裤子里。“拿出来!”老师厉声说。“什么呀?”作弊大王故意装糊涂。师生起了争执,老师找不到证据,就问坐在旁边的光美:“班长,你坐在他旁边,有没有看到他作弊?” <BR>  光美低头想了三秒钟,深吸了一口气说:“我不知道,我很专心看着考卷,所以……没注意。”陈方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。 <BR>  就这样,陈方平中学毕业了。虽然,他靠着她的包庇才毕业,却没有跟她说一句谢谢。 <BR>  看样子,他现在混得不错?!光美忽然有点感伤,为什么自己落到这一步田地呢?她父亲的生意失败只是一个起因,真正的原因是,她自己已经习惯做一只陪伴猫头鹰的夜光鸟了,再也没有勇气迎向第二天的朝阳。 <BR>  她决定不认他,现在她叫咪咪,她不认识光美,所以和陈方平无关。不知道陈方平认出这个班长了吗?她的心跳得好厉害,还好,昏黄的光线使人看不出她是否脸红了。 <BR>  但是,那个老大似乎酒醉了,还拼命把烈酒一口一口往自己的嘴巴里灌。这种情况下,很容易出事。“我不会醉啦,我曾经一个晚上喝了六瓶XO!来,斟酒,杯底不可饲金鱼啦!”闹了一阵子后,他宣布:“我付钱,你们一人带一个出场!” <BR>  “不要啦,我还要回家!”陈方平小声说。 <BR>  “不行,这样是不给面子,一定要选一个!”说完,把光美推到陈方平怀里,“这个就给你啦!” <BR>  莉莉帮光美解释,她是不做出场的。“我帮你找个更年轻貌美的……”光美说。话没说完,已引来老大一阵咆哮。“婊子假清高,你看不起我们呀?”一只空酒瓶砰的一声,掼在光美的左脚,溅起琉璃般的碎片,像破碎的星星。没有人劝得住这只醉狮。气氛弄得很僵,连经验老到的光美也不知所措。 <BR>  “好,好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陈方平过去拍拍这位老大的肩,然后在光美耳边说,“没关系,先哄他一下。” <BR>  她只好和他一起走出“伯爵夫人”的霓虹灯大门。外头雨停了,星星在眨着眼睛,风吹得有点凉。光美拉了拉衣襟,一句话也没说,只怕他认出她来。 <BR>  他和她走过一个转角后,跟她说再见:“我的车在那边,我走了,这是我的名片,如果你需要帮忙,可以打电话给我。谢谢你,班长!” <BR>  光美犹自发愣着,刚刚替她作了弊的陈方平,在离她十公尺远的地方又转过身来。“喂,你认得我吗?”他的脸上满是谦卑的笑,“我是,我是那个……作弊大王!” <BR>  偶尔回到宜兰老家,总是会发现一些改变——路上多了一些车;人声较从前稍稍嘈杂;隔壁的年轻女孩已出嫁;巷尾那苦叹无子的李家媳妇儿又生个女娃儿;街道两旁,各式标榜新潮的商店如花开花落,见证着小城的时代繁华。 <BR>  一切在变的感觉,不能说不好,它让我不时能发现新鲜的东西,不时有些小小的惊叹,然而一年复一年,恍惚与记忆中,斯情斯景比照,曾几何时,已经迎然不同。 <BR>  有人爱回首当年勇,有人爱感叹今不如昔,而我是最不爱回头看的人,倒不是不恋旧时情,也不是不明白,淳朴单纯也是一种温馨。只是,世间有两种人,一种回首看过去,都是好的,实在值得珍藏,值得再次翻看,每向记忆索阅一次,就眉飞色舞一回。另一种人,可能不那么幸运,每每回忆过去,总想到那些痛那些伤,免不了要抚着那已好的伤口嗟叹。 <BR>  这两种不同的反应,似乎都是天生的,与过去是否真窘促,如今是否真美好无关。 <BR>  偏偏我是后面那一种。自己明白自己的脾性,所以不爱回想旧时情,但绝对不是悲观,反而两眼净瞧未来看。像吴念真写《桂花巷》的歌词:“往事何必转头看,甲伊当做梦一般。” <BR>  梦一般,如烟散,让愉快的部分留给旧韶光,不愉快的也一起无痕迹。去,去,别再到脑海里来烦我!因之我觉得一年比一年好,一年比一年坦然。对未来,总能比对过去乐观。 <BR>  因此,我成了凡事不喜回头看的人。庶几不念旧恶。上回回老家,在街上闲荡,忽闻面包香,于是走进面包店里。待付账时,听见一个中年男子跟年轻老板娘闲聊。他指着她那一岁多的幼儿,问:“这就是你上次生的那个?” <BR>  “不是,”老板娘憨憨笑道,“哪有那么快?那个还躺在摇篮里,给我婆婆带着。” <BR>  “你好命哦。” <BR>  “哪里,孩子很皮呢!”她把奶嘴塞进幼儿嘴里,笑得很甜蜜,“可是我先生想要个女的,我希望肚子里这个,是女孩子。” <BR>  我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雀斑,有点福态,但只有二十出头的女子。就我看来,她是勇气十足,而对她来说,这只是自然而然的事。 <BR>  我不爱回头看,但这短短的谈话,不免使我掉入旧时光……如果当初我没有立志离开小镇,安然在小镇中成长,可能就平平淡淡地结婚生子,如我眼前这个老板娘。小镇上,只要拥有一方小小店面,就算富足得稳如泰山。记得“国小”时我们学校里最有钱的同学,家里开的就是文具行…… <BR>  如果我不是如今的我,也许我也是个习惯于热面包每天出炉两次的老板娘,守着铺子,守着丈夫,守着孩子。也许偶尔吵着丈夫,带我到哪个风景区玩一趟;也许有时候会有小小的婆媳争吵;也许会为收银机里少了一百块钱而自责;也许不会感觉到大城市里人海浮沉,不必写字写到腰酸脖子硬,恍惚间看窗外,已然天欲曙…… <BR>  佛洛斯特未经之路, <BR>  林中两径分殊, <BR>  而我踏上罕有人迹的那条, <BR>  一切不同之处由此开始。 <BR>  人生常摆着两条路,走上一条,另外一条已无缘相亲,回首无益。假设性的另一条路,想来不耗力气,当然也不费苦楚,不像已经走上的这一条,一路行来,荆棘踩过,甜头尝过,痛痒兼具,冷暖自知,苦乐都由己。 <BR>  想想另一个可能产生的自己,这是我无聊时感触良多的问题。是什么看不见的手推我,我偏走上这条路?虽然常常非常累,多少浮沉,多少咬牙切齿,但我还是喜欢现实路上的自己。看到面前的少艾,平凡守着多子多孙的福愿,我有些感叹,但那人若换成我,处于斯地斯景未必不会疯狂。舍了写文写字,我的人生何尝有出路?恐怕我的敏感,拖垮自己,也连累别人的好心肠。 <BR>  这就是钟鼎出林,人各有志。离开我的遐想,我发现,我并不爱假设性的自己。我爱现在走得血肉扎实、风吹雨打过的我。没有走的那一条路,只容遐想,不容耽溺,怨艾更何益? <BR>  往事何必看回头。如果太阳底下有新鲜事,何必管当时你是什么样的你,有如何铜墙铁壁的初衷,如何许过的愿。我不爱听人胶柱鼓瑟说:“我们从前是这样那样的,现在,唉……” <BR>  叹气地追缅过去,是对不起未来。 <BR>  原没有真正的good old time(美好的旧日时光),只有不肯向前的你,越走越懒,老想在记忆中叹息。 <BR>  天下无不变的人。 <BR>  前些时候接到一个高中好友的信。她是跑政治线的名记者。从高中起,就没看过她穿裙子,行事抱负百分之九十九像男子。她何时结婚了,我竟不知。她捎贺卡来,写道:“高中同学,某某已在两个月前产下一名男婴,某某与我的预产期相隔不到半月,她生男,我生女……”娟秀的字迹,使我愕然,她曾是一个自诩不走平凡人生路的人。老实说,我从没将英姿焕发的她想作女人,而——预产期?我一阵惊愕,再往下看:“想想人生走到这步田地,有点可笑,又有点有趣……” <BR>  她也感觉到了,知道我听闻这讯息必诧异。 <BR>  “有点可笑,又有点有趣。”——不总是我们用昔日的眼光回头看今日的自己时,所发出的感慨吗? <BR>  十年前谁知道,十年后什么才是自己?今日又如何晓得,十年后的自己,又将如何“可笑又有趣”?我们总想抓住什么。其实,连明天都不知道,自己将是何人,将往何处去。连接过去与今日的那一条线,是人算加上天算,半个谜。 <BR>  如果你看回头,发现爱的原来是实实在在存活的自己,不枉走这一遭;若不是,何苦层层看回头,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,似这般都付断井残垣?不如往前看,不必咀嚼苍凉。 </FONT><BR>

北极熊 发表于 2007-5-26 18:58

学习了,慢慢领会

兰日 发表于 2007-5-27 08:47

只看了提纲,内容太长慢慢看。

寒冬过后 发表于 2007-5-28 13:34

看了前两篇,很有感触。每个人都有梦想,而且没什么希望实现(能轻松实现的也就不叫梦想了),在那种时候为了给自己点安慰,也只能说:等我以后如何如何,就会去如何如何。很现实的做法。

山水 发表于 2007-6-5 22:53

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不难,难的是一生都有.

海飞 发表于 2007-7-6 20:14

看的挺累,先收下慢慢看。

海风 发表于 2007-7-7 21:58

楼主的文章好长啊,生活的路也好长啊!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哪?斯科特的精神是我的选择之一。

永健 发表于 2007-7-24 17:22

很有意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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